【TB X DMD】Lance Sussman's Diary 7/9完結!
標題:Lance Sussman's Diary: Maid? Flatmate? Bedmate?
同人:True Blood x Die, Mommie, Die!
配對:Eric/Lance
等級:PG-13(上看,呃,不知道)NC-17
概要:Lance的私人男傭日記
聲明:I own nothing. The characters belong to where they came.
筆記:獻給每一個熱愛SS&AS的女孩!沒有看過True Blood,別較真,我求你,感激不盡!
鑒於大家的連署催生圖實在太可愛,一定得貼上來跟其他人分享一下!(Lahm跟Lance少爺的表情真經典XDDDDD)
此外,這是好風姊姊的特別贊助!XD
話說,這次想採取比較特別的寫作方式……大家想到的什麼有趣的梗也歡迎留言!如果不好意思可以偷偷MSN或PM或是妳想的到任何的方式找我唷!*揪咪*
Jul. 7
親愛的日記:
今天一早起床,我就覺得一定會是個好日子!就在今天我要搬到Eric家──正確來說是Fangtasia,他的酒吧。他還沒告訴我,我的工作到底是什麼,讓我有點緊張。
收拾東西一部分來說很容易,但同時又很困難──重點是決定帶哪些東西、帶多少。Edith仍舊沒敲門就衝了進來(下次一定要提醒她這一點,難怪她的男朋友總是尖叫著跑掉被她甩掉!明明就是他們都瞎了狗眼),大咧咧就坐在床邊(還把我的牛仔褲弄得一團亂它們本來就亂成一團!),一直要逼問我Eric變成吸血鬼多久了(見鬼了我哪知道)、晚上是不是真的睡在棺材裡(這點我也很好奇)、接吻功夫好不好(用她的話來說:「舌頭靈不靈活」)……還有是不是吸血鬼那話兒都比較長!天哪我怎麼會有這種姊姊!!!親愛的Lance,寶貝,我是為了你的性福著想。
好,回到正題。既然我跟Eric約在傍晚,也就表示我有一整天的時間慢慢整理。發現了好多東西:小時候以為不見的小狗娃娃、高中畢業紀念冊……我想念媽,她總會知道我丟掉的那些東西放在哪裡。
親愛的日記,我不能再講了,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祝我好運,希望新工作能夠很順利!
❤❤❤
Lance右大腿內側靠近根部的地方正在隱隱作痛。不是真的很疼的那種,就是──你知道,像結了痂卻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癢癢的,一直提醒你它的存在,但你也沒辦法再對它做點什麼。重點是:你無法真的不去在乎它。
他是在洗澡時發現的,而他完全沒有印象自己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弄傷──什麼時候、怎麼弄的?一點記憶也沒有,就像那一晚──
他只知道他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張吊床上,四周空空蕩蕩,角落堆砌了幾個紙箱。他身上蓋著毯子,毯子上是他的衣服,褲子被隨意折過放在地上。Eric像通靈那樣,在他嘗試著坐起身時推門進來:「你可以去沖個澡,浴室在走廊盡頭,」男吸血鬼臉上的表情很難解釋是愉悅或是嚴肅,「晚一點我送你回去。」正當Lance準備開口詢問他是不是被錄取時,Eric已經縮回門外的陰影不見蹤影了。Lance皺了皺眉頭,跳下床。他的腿軟了一下,沒差點跌到地上──天哪,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在車上的氣氛超詭異。Lance一直想要說些什麼,但每次話滾到了舌尖又沒了勇氣,只能悶悶收回去。他瞪著後照鏡,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像離開水的魚,嘴巴開開闔闔,蠢斃了。
車子一直開到Lance家門口,Eric沒有對那富麗堂皇的大門作出任何評論。在Lance沮喪地打開門,準備下車的同時,Eric反而開口了:「星期一晚上六點到Fangtasia找我。」Lance迅速回過頭(力道之大讓他懷疑說不定扭傷了脖子):「我被錄取了嗎?」Eric點點頭,停了一秒,露出一個莫測的笑:「但不要有太多期待。」Lance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整個身子轉正回來,撲向司機,用力擁抱了吸血鬼兼他的新任老闆,並在對方反應過來以前退開:「向您保證我一定會是個好員工!」
一直到紅色雪佛蘭跑車再也看不見,Lance才將不斷揮舞的手收回。
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月光下唱歌。如果不是怕吵醒Edith,他真想放聲尖叫。
但那是那一天,今天完全不是這麼一個樣子。
Eric給了他一份工作。酒保──打雜的?Lance無法也懶得去分類清楚。基本上就是處理酒吧中Eric和Pam(那位美艷的女吸血鬼的名字,Lance覺得她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御姊)無暇應付的各種雜事:清點庫存(那是倉庫嗎?那──真──的──可──以──稱──作──倉──庫──嗎?Lance覺得一定有核彈在這裡試爆過)、維持環境整潔(蜘蛛網蜘蛛網,很多的蜘蛛網,等等,那是什麼?不,他不想知道)、清理被酒醉客人吐過的馬桶(或許他應該慫恿Eric將它們全部換成奈米的,這樣可以省去大筆買清潔劑的費用)……之類的。聽起來就是一件無趣而且棘手的工作,不過要是他就這樣被打敗逃回家,他肯定會被Edith恥笑到聖誕節。
他花了一點時間將他的新房間收拾過,就是上次他睡過的那一間:把角落的紙箱們整理好、疊整齊。擦過地板(灰塵很多,超多),清掉天花板上的蜘蛛網,順帶發現了一個窗戶(被隱藏在廉價壁紙後,年久受潮的庸俗碎花壁紙的角掉了下來,Lance正好可以將整張撕下來)。在其中一個紙箱中發現一件深紫色的厚絨窗簾,洗乾淨之後正好可以掛在窗戶上。Eric在之間晃進來關心了一下狀況,很快地掃視房間後,對Lance點點頭:「你可以做任何改變,隨你開心,」停了一下,對著大開的窗戶淺淺皺了一下眉頭(很淺,不留意的話幾乎不會發現),「但記得在白天時找個東西把它遮起來。」Lance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果不是錯覺,Eric應該縮了一下。「謝謝你!我是說,願意給我工作。」吸血鬼沒有正面回答,轉了個話題:「明天下午四點正式上工。」
Jul. 8
親愛的Eidth:未經我允許(也就是永遠)不-准-偷-看-我-的-日-記!!!
親愛的日記:
對不起,我沒有把你保護好,但是你怎麼可以被人家偷看了呢?還被畫的亂七八糟,真令我傷心。並不是說我真的有很多秘密,只是這樣被看光光比那天去面試還讓人害羞……Edith那小賤人竟然敢偷看我的日記!真是太過分了!
今天因為整理房間到清晨,睡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了。酒吧裡沒有人,Eric應該還在休息。他房間的門關著,我猜上鎖了,但我沒有去試,雖然我很好奇他房間長什麼樣子,特別是他也不准我未經他允許進去。(看到沒有?Edith,我是好孩子。這就是好孩子們做的,他們遵守規定並尊重他人!)
花了一點時間打掃。好吧,應該說是不少時間。整間酒吧超可怕,真不是我在說。弄得滿身髒,只好去洗澡。用了上次因為趕時間所以沒有研究的那個看起來很高級的按摩浴缸。有點訝異Eric竟然會把錢花在這種東西上頭,好吧,也不是那麼讓人吃驚,看看他那台車就知道了。
說到洗澡,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腳好痠,特別是右大腿,上面還有兩點可疑的小傷口,在很害羞的地方;可是屁股──屁股沒有很疼,腰沒有很痠,所以,應該,什麼事都沒發生吧,應該……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天哪我真的超級想知道。真後悔沒有讓Edith在口袋裡放針孔攝影機,就算是錄音筆也好啊……
好啦,今天第一次上工。Eric起床的時候我已經把酒吧整理好,可以準備開張了。(真為自己感到驕傲,不是想自戀,但我還真想親我自己一下!)人有點多的出乎意料,不知道是不是以後每個晚上都會是如此。Pam幫我應付了不少人,還趁空教我怎麼調螺絲起子和琴湯尼,她人超好。Eric一整個晚上都在人群中打轉,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在被這麼多人的包圍中換氣──噢,我忘了,他不需要換氣的。真不瞭解怎麼會有人可以變換的這麼快,今天一個笑容都沒有給過我。待遇也跟那天差太多了吧。
總之,累斃了今天。我要去睡覺了,明天早上再來佈置房間。親愛的日記晚安,我會記得幫你買個鎖的。
打破酒瓶數:8
清理馬桶數:6
客人交談數:7(男)12(女)
學會調酒:螺絲起子、琴湯尼
備註:買日記鎖、星期六和老姊的午餐約會
❤❤❤
「賭一百塊星期一晚上你就會把人家吃了。」Eric回過頭,Pam正斜靠在牆上,蹬著目測有三吋高的高跟鞋,改良式旗袍岔一直開到大腿極限,露出一對修長完美的腿。Pam向來不吝嗇展現自己的優點。「我很訝異你那晚竟然克制住沒動手,而且今天甚至一反常態地特意疏遠他,」Pam誇張地大聲嘖嘖嘴,歪了歪腦袋,「超級不像你。不過,他的血好喝嗎?」
Eric露出一個冷笑。「感謝妳對我耐力的無比信心。」他說,轉動鑰匙,「天快亮了,妳只剩十五分鐘躲回妳的棺材。與其在這和我八卦抬槓,我建議妳把時間用在回老窩的路上。」在把門關上以前,Pam聽見Eric說,「至於他的血是什麼味道,我想妳可以自己去試試。」
門完全關起來後,Pam離開她倚靠的地方,看著Eric的房門咧嘴一笑,露出尖長的牙齒:「除非我想丟了我的皮,老闆。」
Jul. 10
親愛的日記:
今天的人真的是可、怕、的、多!!或許因為是週五夜的關係,人潮跟浪潮一樣,源源不絕地湧進來。就連Pam整個晚上也只抽出空來吧台看過我一次。
「每個週五夜總是這個樣子嗎?」我問她。
她悲憐地看了我一眼,回答:「甜心,親愛的,這只能算是普通的週五夜。」或許我的臉垮的更難看,因為她停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別擔心,下個星期二Ginger就會回來了。希望她在Hawaii曬的夠黑。」
所以我不是這家店裡唯一的員工!感謝上帝!
Eric終於不在人群中打滾了,又回到了他的王座上。照Pam的說法,那裡才是他平常會待著的地方,先前那一晚,要不是客人少,她可能必須用無線電呼叫一組SWAT來才能鎮壓酒吧暴動。好,我可以理解Eric很帥,但是,他有那麼帥嗎?──不過就白了點、高了點、肌肉結實了點、鼻子挺了點、屁股翹了點、腿長了點……不,親愛的日記,我沒有在吃醋。我為何要吃醋呢?你瞧,客人多也並非沒有好處的:今天就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和可愛的男孩來陪我聊天,其中有幾個甚至是吸血鬼!讓我忘記三分鐘前打破的的玻璃酒杯或是撞壞的威士忌,雖然他們都沒有Eric好看,不過那一點也不打緊,畢竟你說,別人溫暖的殷勤總比吸血鬼沒血色的冷屁股好多了,不管那一對臀部是多麼圓翹動人可口。
已經凌晨四點了,而明天就要和老姊吃午餐,祝我好運,親愛的日記。我有預感她會無所不用其極,拿出她最麻辣的問題來逼問我。雖然我沒有一丁點東西可以告訴她,但你知道的,她是我老姊,而她如果不辛辣又咄咄逼人,她就不叫Edith Sussman。晚安,親愛的日記,我得睡了,明天又是富有挑戰的一天。
打破酒瓶數:7
清理馬桶數:12
客人交談數:15(男)13(女)
學會調酒:無
❤❤❤
Lance闔上日記本,用精緻的金色小鎖鎖好,將他收到衣櫃前那一格木板下的空隙(他在打掃時無意發現的,藏寶的最佳地點),翻身上了吊床。他躺了五分鐘,膀胱中鼓脹的尿意讓他無法入眠,他摸下床,走出房間,就著昏暗的燈火找到了廁所。
解放之後的鬆懈感令他不由自主笑了,Lance拉好熱帶圖樣的睡褲,扭開水龍頭,將手指伸到水流下。指尖上的冰涼還沒傳導到,他頸子上寒冷的觸感已經率先抵達。在他回過神以前,背上的力道讓Lance整個向前撲去,他的臉貼上鏡子(幸好他昨天擦過了,之前不知多少細菌、汙垢他不敢想像),上半身橫過洗手台,邊緣就卡在他腰下,背後一隻大手不客氣地直接探入腰間的鬆緊帶內,弱點處的用力一握幾乎讓他尖叫出來。
「這麼晚了還沒睡呀,小男孩。」他聽見耳邊Eric的聲音低沉的嗓音如暗語。Lance壓在鏡上的雙唇擠出一個笑,「沒期待你來。」
「那好。出其不意總是驚喜。我喜歡驚喜,你喜歡嗎?」吸血鬼咬著藏在金髮下的耳垂,慵懶隨意地拉扯兩下,接著大口舔過Lance脖子的側面,溼冷的觸感讓Lance倒抽一口氣。他還沒來得及回答,Eric又把他翻過來,推上洗手台。水龍頭就抵著Lance後腰,而老舊的洗手台似乎有點無法承受Lance的重量,發出了「鏗」的一聲抗議。
「Oops。」Eric無辜地對Lance眨眨眼,粉紅的舌頭舔過下唇。Lance腰上的力道迅速地將他拉下,瞬間他的背撞上另一面牆,因為後腦杓的暴力碰撞而有些頭昏眼花。接著是一個絕對火辣、無庸置疑的口舌交纏──法式舌吻。
媽媽咪呀。Lance想,光是這個就值回票價。
Eric摸進他睡褲的手乾脆地將那件礙事的夏威夷短褲一路鏟下,再厚顏無恥地撈住Lance的右膝蓋,將他拉近自己。噢,Lance發誓,Eric Northman絕對不懷好意,因為他根本一絲不掛,什、麼、都、沒、有、穿。
「刺激嗎?」那一對貼著他嘴巴的薄唇低語。Lance莞爾,「放馬過來,牛仔。[1]」Eric咧開嘴,他的牙齒在黑暗中依舊森森嚇人,特別是那一對尖牙──Lance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光是他整個人被托離了地面,而是頸子上那深入血管中的尖銳刺痛。他的手指用盡全力掐入北歐人後背的肌理,雙腿扣緊對方細窄精壯的腰。他張開嘴但沒有尖叫出聲。天哪那痛斃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噢噢噢噢──噢噢──Eric開始不輕不重地吸吮剛才啃咬過的地方,他柔軟的嘴唇像是最好的天然麻醉劑,快感正從他親吻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全身擴散開來,Lance沒差點攤軟在吸血鬼身上。他用盡力氣才將對方的臉扳對自己,狠狠親吻那對帶血的嘴唇。那種感覺還真是他媽的對勁。Eric任由他在口中肆虐,握住Lance的腰,將他的臀部稍微往上推,下半身跟著一頂,直接貫穿了他。X!毫無預警的痛讓Lance扯破了Eric的嘴唇。
馬的。「抱──」
「喜歡玩血腥的?」Eric打斷Lance的慌張,埋頭,最銳利的那一對牙齒又狠狠穿破人類脆弱的肌膚。Lance右手勾著Eric脖子,手指插入金色的短髮間。面對Eric兩處同時的攻擊,他可憐殘破的意識只剩下一半。吸血鬼將青年粉嫩的臀瓣再往上推,下半身埋的更深入,他那不知何時離開傷口的嘴唇貼在Lance耳邊,「想要更多嗎?」噢,上帝,是的。他的回答是更使勁地纏緊對方腰臀。Lance感覺自己的體溫已經飆高到快要溶化,而Eric則是那唯一能拯救他的冰塊。要要要要要要。永遠要不夠,他恨不得能將這個千年吸血鬼直接揉進身體裡一輩子汲取他的溫度。Eric在他體內、在他四周,是他也不是他,每一個衝擊、每一個律動都將他帶上高潮──他看見那一雙吸血鬼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光。什麼在體內爆炸了──
狗屎。
Lance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他仰躺在地上,他的房間裡。吊床還在半空中不停的搖晃,發出吱呀吱呀的噪音,陽光從厚重的窗簾下隱隱透了出來。
狗屎。完全的狗屎。他放棄似地倒回地上。
[1] 這絕對是Lance Sussman一生中最失算的一次,因為後來他再也不敢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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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只是一場夢?」女孩瞪大雙眼,整個身子傾向前,只差沒撲到她弟弟身上,用力握住他的肩膀搖晃以確認陳述的真實性。
「我不知道,Edith。」Lance挫敗地攤回椅背,「我早上腿抖得差點站不起來,但是當我好不容易撐到浴室檢查時,脖子上卻又完全沒有任何齒痕。」
「因為那場春夢而讓你射到兩腳無力?天哪老弟,你還真變態。」Edith拿起飲料就著吸管啜了一口,無視Lance正在用死光射她的事實。幸好他們坐的是戶外,否則她弟弟應該已經用枕頭砸死她一千次了,「說真的,你這樣對人家妄想不是很好欸,你看,人家對你又沒興趣。」
「妳怎麼知道?」
「他要是喜歡你,今天你就會在他的床──或是棺材裡,跟他纏綿到欲仙欲死根本沒有辦法邁出半步,哪會在這裡跟個少女似的陪你老姊閒話家常?」飲料到底了,吸管發出空氣的聲響。Edith招手叫來侍者再送一杯,「啊不,兩杯好了,一杯給我那懷春的弟弟滅火。」噢噢,她可以聽見有人的指關節正在喀喀乍響,「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他啊?」
「我必須承認他很有吸引力。畢竟Fangtasia有一半以上的客人光臨都是為了看他,更不要說多少人為了他一個吻,被他活活咬死都願意。但、是,他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正眼看過我,不管我怎麼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有用。妳瞧,霸王硬上弓不是Lance Sussman的作風。」Lance盤起手,粉嫩的雙頰氣鼓鼓,活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
飲料送來了,Edith喝了一口,盯著弟弟五秒鐘,接著一邊嘆氣一邊搖頭:「嘖嘖,某人真的沒救了。」
「怎麼?現在又怎麼了?」Lance不耐煩地回應,端起冰蘇打水大大喝了一口。早知道今天來會被這樣損,他就爽約在房裡睡美容覺就好,勝過來這活活受氣。
「你真的為他神魂顛倒了。」像要加強語氣似的,Edith邊說邊點著頭,在Lance能夠開口反駁以前,她說,「對某個帥哥發情你以前不是沒有過,但是為了一個男人朝思暮想到連其他男人的邀請都被你忽略了,這倒是第一次見到。」
「我才沒──」
「那個男服務生對你頻送秋波,而你一個都沒接到。」
「那是──」
「他還夾了電話號碼在杯墊下面。」
「因為──」
「你整個腦袋的腦細胞都用在意淫你老闆身上。所以你無視所有訊號,這就是為什麼。」
操。Lance將臉埋入兩手中。
「再努力一點吧老弟,當Sussman家的人打定主要想要什麼的時候,連神都不能夠拒絕他們。」Edith取下玻璃杯邊緣的櫻桃,放入口中。完美。
Jul. 12
親愛的日記:
今天沒有上班。不是我逃班的意思,星期一本來就是Fangtasia的固定假日。因為Eric要大約傍晚六點才會從他的棺材裡出來,所以我有一整個早上加下午的時間,好吧,其實只有下午─睡過了中午,沒辦法,一週工作六天日夜顛倒的生活其實也不容易─來想出完整的計畫。自從那天和Edith的午餐約會之後,我就決定開始努力──怎麼說?誘惑──挑逗──引誘──勾引──隨便。這很難,Eric的眼光一向很高,從他在酒吧裡的高姿態的習慣就看的出來了。有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他買來的奴隸還是賤民──Pam說我想多了。
說到Pam,我真的不能再多愛她一點。不,不是你知道的那種愛,就是那種,彎男和女孩的情誼(手帕交?Edith似乎是用這個字形容的。)。雖然她說,儘管她跟著Eric已經數不清多少年,也不真的能摸清楚他的胃口,但是大致的喜好總是有一點頭緒:金髮(哈,天生麗質,感謝媽咪我愛妳)、翹臀(根據Edith和Tony的可靠消息,我的還不賴,噢不,是很不賴)、結實(唔,其實最近比較少運動好像有多了幾──一磅?)、長腿(不是我在說,但我愛我的腿)然後是性感。關於性感──Pam不願意多說,她只是狡黠地眨眨眼,拋下一抹微笑就走了。那是什麼意思?
好了,先這樣,Eric快醒了,我得先去準備。晚上會來報告成果的!祝我好運!
打破酒瓶數:放假
清理馬桶數:1
客人交談數:放假
學會調酒: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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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保Eric起床後,走進酒吧第一件事就是看見他。Lance穿著黑色七分緊身皮褲,上半身則是白色襯衫沒扣一顆鈕扣,光著腳,趴伏在吧檯上,屁股撅的老高,正對門口。聽見Eric進門的腳步聲,他回過頭,端出手上一尊盛滿紅色液體的玻璃高腳杯,臉上堆滿Sussman家少爺最招牌的燦爛笑容:「早安!噢不,我是說,晚安!肚子餓了嗎?需要來點True Blood嗎?O型陰性剛熱好!」
Eric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開口第一句話瞬間讓Lance從浪頭跌進馬里亞納海溝:「Pam在哪?我要和她談談。」每個咬字都清晰的一點顫抖也沒有。
Lance不屈不撓:「她好像出去了,一會就回來。在她回來以前你要不要先吃點晚餐?」他老闆只回了一句「還不餓。」就逕自開始往回走,消失在走廊時又加了一句:「看到Pam記得通知她我找她。」Lance先是吃驚,後是生氣地將酒杯往吧檯上重重一放,又想想這樣浪費食物似乎不好而重新把酒杯貼上紙條(「O型陰性,誰要誰喝」)塞回冰箱中。
接著Pam回來了(平口黑色連身皮衣、五吋高跟鞋),一下鑽進Eric的辦公室。但在進去以前,她撥了撥金色的秀髮,大聲地說:「我餓死了!Lance甜心,可以幫我從冰箱裡拿第三層、最後一排、左邊數來第一瓶倒個兩杯,端進來給我嗎?謝謝你!」
Lance愛死Pam了。
他準備好飲料─換了衣服,白色襯衫不要了,另外搭了一條紫色緞面橫紋領帶寬鬆外斜地掛在他脖子上─在敲門以後走了進去。Eric正翻著幾張看起來像是帳目的紙張,Pam則坐在老闆對面,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發現到Lance進來了,她用幾乎是誇張的口吻說道:「謝謝你蜜糖,怎麼樣才能讓人不愛你呢?」Lance再度端出招牌笑容:「可能沒有辦法哦!」Pam拉住男孩的領帶,一把扯下他,狠狠地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順手端過其中一杯。
Lance端著剩下的,傾身把杯子放在Eric桌上。「老闆,」用他最誘人最蠱惑的笑容,「趁熱喝吧,你都還沒吃東西。」一邊說著,一邊在Eric抬起眼看他時用最慢的速度,讓舌頭舔過下唇,從左──到右。
「好。」Eric回答,迅速地拿過酒杯,一口氣乾掉,再將酒杯塞回Lance手中,「謝謝。」再度低頭回去看他的文件。Lance用盡所有自制力才沒讓自己將手裡的杯子砸到那個吸血鬼頭上,或是用手捏個粉碎(這樣不行,他的手會受傷,這樣明天就不能上班了──或是更可怕的,Eric硬要他上班)。
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Lance想盡辦法出現在Eric面前,每一次都變化不同的花樣,每一次都擺出不同的姿勢。他甚至在Eric面前吃棒棒糖,拉出來、含進去、拉出來、再含進去……還用上舌頭─舔的,上上下下上上下下,最後再含進去─他所能想像最淫蕩情色的吃法。
他老闆完全無動於衷。
當Lance打算試最後一次:只穿著短褲(沒穿內褲──不不,絕對不可以,當你在誘惑人時那是大忌)、偷偷在手腕上淺淺畫了一刀(沒有真的出血,但是看的見微血管已經微微滲出淡紅──他們都說吸血鬼嗅覺很敏銳的,應該能夠察覺),給Eric送消夜。吸血鬼卻說:「早點休息吧,難得放假再不補眠,Pam會因為你越來越深的黑眼圈而把我唸一頓的。」
他敗了。Lance Sussman敗了。那天晚上他悶悶不樂地爬上床,拿出日記本,在當日的那則最後加上一條。
附註:
失敗了。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明天開始我要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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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甜心,在這裡我得和誰搞上才能得到一杯血?」一個操著濃厚口音的男人靠在吧檯旁,大聲對著Ginger說著。Ginger正端著三只高腳杯,迅速地在櫃檯內移動,沒有理會新來的顧客。Lance注意到他,靠了過來,兩手撐在檯面上,白色背心有些被汗沾濕,嘴角洩露出一個微笑:「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男人打量著他。「你有什麼?」看他的穿著打扮:深黑皮夾克、緊身牛仔褲,深棕色的頭髮理成俐落的平頭,應該不是本地人。當然,光從他的Manchester腔英語就知道了。但你想不想跟一個人上床通常不是看對方是不是美國人,而是對方夠不夠火辣;而火不火辣向來跟家鄉沒關係,跟臉蛋身材比較有關。Lance想著,那男人沒有Eric那麼高,但也夠高;沒有Eric那麼英俊,但也夠瀟灑;沒有Eric那麼──神秘,但也夠痞。
於是他勾出一個比禁果還誘惑的笑容:「那就取決於你了。」
男人笑了,「一杯長島冰茶三代。」他向前傾身,稍微探入櫃檯,「我其實更想要來杯『新鮮』的O型陰性,但我假設你們店裡沒有。」男人的嗓音低沉的彷彿黑豹。他微笑的時候尖銳的虎牙隱隱若現。
「我以為他們在英國會教你:永遠不要只從封面就評斷一本書。」Lance舔舔下唇,迅速地抽出一瓶伏特加和龍舌蘭。對方毫不害臊地用赤裸裸的目光盯著他看,用眼神剝光他其實所剩無幾的薄衫。Lance泰然自若。調好的飲料放在吧檯上,Lance伸出手阻止了對方拿酒的動作;他看入男人雙眼,三分挑釁七分勾引地緩慢將大拇指放入門牙之間,「酒吧的特別招待。」鮮紅色的血沿著玻璃杯滑入橘黃色溶液中,染深了整杯酒,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有種迷幻感。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們約好兩點半在停車場旁的電話亭。男人離開酒吧時還不忘回頭拋給他一個飛吻。Lance笑的燦爛。那個晚上他沒有再看過Eric一眼。沒有。絕對沒有。
這個夜晚並沒有什麼太糟糕的事,尤其是有了Ginger回來。Lance發現自己其實不討厭Ginger,她只是刻薄了一點,人並不算太壞。他甚至在打掃時吹起了口哨。他沒有注意到Eric一點時就消失的不見蹤影。他沒有。
只是,當他頂著冷風,在電話亭旁站到凌晨三點卻一個人影都沒出現的時候,Lance真的氣炸了。他是真的氣炸了。如果被踩了尾巴的貓會在招惹牠的人臉上抓出六道血痕,Lance肯定會撕爛那個罪魁禍首的臉──而他很湊巧正好知道那個人是誰!
於是他氣急敗壞地推開每一道門,一路闖到Eric的辦公室前,取代敲門聲的是「碰」地把門踹開,他大步走進去,兩手撐在Eric桌上──很顯然Eric正在辦公,他手中正抓著幾張疑似是文件的紙,桌上還有幾份合約──大吼:「你!」Eric抬眼時臉上波瀾不驚的表情一度讓Lance以為自己或許有可能錯怪他了,但這個活了不知道幾千年的吸血鬼怎麼可能還沒有學會在敵人面前裝蒜,「你破壞了我的約會!」
Eric瞇起眼睛,「你的約會?」幾秒鐘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說那個在停車場徘徊流連的英倫男?我以為他是某個為了籌措旅費正在找下手對象的男妓。」
Lance脹紅著臉,金色劉海因為激動而墜了幾綹:「不!他是和我約好的!」Eric挑了眉,Lance的怒火冒的更大,因為對方的臉上明顯寫著:啊我明白了原來是我失手捻熄了你本來可能會熊熊燃燒一整夜的性愛小火苗難怪你這麼不爽,「不!他才不是我的一夜情對象!你不能這樣對──」
Eric向後靠上椅背,雙手在胸前盤起,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接下去。操。Lance確實不知道那個英國男叫什麼名字。該死的他怎麼可能忘了問,「──對一個不過是在寒風中等待朋友的可憐紳士。」Eric聳聳肩:「Fangtasia規矩第二條。」吸血鬼看著金髮青年,似乎在等待著他自己醍醐灌頂,但顯然沒有什麼作用,於是只好自己接下去,「『停車場上不許逗留』。」
Lance瞪大雙眼:「但是那個電話亭又不在──」咦等等,他印象中電話亭應該是在馬路旁的,距離停車場大約還有十碼,不過他剛剛在外頭吹著冷風,不時跳上跳下好暖和身體(他可沒有吸血鬼那種低的誇張的體溫)等待英國帥哥時,確實紅色小亭子已經在停車場旁。Lance張開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他沒有話可以反駁,至少沒有任何聰明到足夠他反唇相譏,在這個千年吸血鬼面前,自己的功力只能望其項背。他將舌頭吞了回去。
規定就是規定。
嘆了一口氣,Lance轉身離開辦公室。他沒有注意到身後Eric的眼神突然變的更深更沉。
那一個晚上Lance夢見他和Eric激烈地做愛。吧檯、餐桌、走廊、Eric的房間。他們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跡,抓、咬、撕。他在Eric的每一個傷口留下一個個眷戀的吻,很快,在雙唇之後,任何印痕全都消失無蹤。一股熱流沖刷過體內的同時,吸血鬼的尖牙也刺破了他的頸動脈。當他醒來時,他仍然躺在地上,一個人。吊床早已靜止。他渾身發疼。由裡到外。Lance將臉埋入手掌中,毫無保留地放聲呻吟。
Jul. 13
親愛的日記:
我不知道為什麼Eric要這樣阻撓我。他可以不喜歡我,但實在沒必要干涉我的交友自由。我受夠了每天夜裡總是夢見他來找我,我們總是在做愛,跟瘋子一樣。我應該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嗎?說不定有什麼性愛幻想沉癮之類的疾病……處方是:你的老闆不想要你!快醒醒吧!
打破酒瓶數:3
清理馬桶數:10
客人交談數:2
學會調酒:X
❤❤❤
Eric經過酒吧時發現Pam還在吧台後。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她坐在櫃檯後,右手握著一支紅筆,看著帳本,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有那麼回事。
「我不知道妳有近視。」
Pam聽見,抬起頭,「我沒有。但我不介意看起來讓人家覺得我很精明。」她聳聳肩,露出一個微笑,「你知道這年頭強悍的女人更搶手。」Eric嗤之以鼻,卻從嘴角洩漏了笑容:「那麼,祝妳好運。」
Pam笑開了:「我不需要好運,我向來倚靠的是實力。」
Eric的笑容軟化了,變的溫柔一點,「相信我,妳還是會需要的。」他慢慢走向後門。Pam在這時喊住他:「你不怕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之後,他會生氣嗎?」Eric停下腳步,回過身,歪了腦袋,「他能怎樣,咬我嗎?」
Pam搖搖頭,「不知道。或許你會比我更需要好運。」隨後她又露出了Eric在幾百年來已經熟悉不已的狐狸笑容,「對了,關於上次的打賭,你欠我一次。」高大的吸血鬼只是轉過身去,背對女士揮了揮手,往自己原來的方向離開。
Jul. 22
親愛的日記:
我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事情變的很糟。我想是我搞砸了。爛透了。不確定是否還能再繼續下去。如果我辭職了呢?算了,爛主意,沒有必要跟我的薪水過不去。除了Eric對我毫無興趣以外,其實這裡工作環境不差,大家人也很好,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對我毛手毛腳大家也不會給那不長眼的好臉色看;特別是Pam,那蜜糖是最近唯一讓我心情能好上一點點的原因。
不確定什麼時候我才會再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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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的高跟鞋踱在長廊上的回聲聽起來比實際要可怕許多,如果她願意,要讓它名副其實也並非難事,不過她甚至不認為這一點小事值得提高她聲調半個音階。走到底時,她推開辦公室的門。
「你知道,我猜小男孩打算辭職了。要不是明天也是下個星期,總之是在可預見的未來。」
Eric坐在貴妃椅上(那是他從某個專門搞走私的中國佬那弄來的,Pam有時覺得,活的太久──例如幾千年──就一定有某些部份會被污染,例如Eric的審美,上次她勸說好久才終於說服他換成現在的髮型,離子燙在他頭上的效果驚人的可怖。Pam覺得這一定和吸血鬼老是陷在過去出不來有關。因為流行就是時尚),手裡抱著一本《百年孤寂》,顯然那是他的睡前讀物(或者不是)。
聽見Pam的話,他只挑了一邊眉。拜託,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扮高深莫測這招她早就免疫了,「我懷疑最近他有哪一天不是哭著睡著?我不知道,或許前天?噢,我想起來了,因為那天他去探望他姊姊。」Pam聳聳肩,無視Eric那挑的更高的單眉,「我只是想說,人類和我們畢竟還是不一樣的。試想你在他那個年紀──如果你還記得──夜夜春夢來潮也會讓你在以為自己發瘋以前先彈盡人亡。」
Eric的眉頭皺了起來。說真的,Pam認為她老闆很聰明,但某些地方他還真是遲鈍的可怕,「你就看著辦吧。」她的高跟鞋又答答地踏了出去。門在她身後關上時,Eric將書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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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被關門聲吵醒,他翻身去看,吊床因為他的動作而嘎茲作響。當他看清來人後,挫敗地又翻躺回去,心想:噢拜託別又再來了。暗自數了十秒之後,發現那人還存在原地,他呻吟了一聲,一邊咒罵自己的潛意識一邊下床。他繞過像高塔一般的巨人,拉開對方身後的門:「出去!」低吼,同時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驕傲。
對方無動於衷。Lance的喉嚨發出不耐煩的噪音,「我不管你是要從正門還是要破窗而出或是直接原地消失,總之離開我的房間!滾出我的視線!」他的雙眼因怒意而瞪大,眼下因疲倦有著深刻的黑印,視線由於睏意還不甚清晰。Eric一眨眼來到他面前,高大的陰影完全將他覆蓋,Lance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軀隨著加速的呼吸而起伏,不時摩擦過對方貼身的黑色背心。
門早已經被關上了。
他的睡褲被拉低,門戶大開。
老天。
他只來得及這麼想,眼神剛與吸血鬼的交會,Eric已經開始貼著他的身體往下,雙唇離Lance的身體曲線始終保持著一吋的距離。Lance只能注視著那從金色短髮一路來到他下腹。他嚥了口水。
他不會吧。Lance恨他的潛意識。前所。未有。
Eric印了一吻在Lance的肚臍,再吸吮一下之後往下挪。Lance將手插入Eric的頭髮,正打算阻止他,可吸血鬼的舌頭刮過他的上端帶出的顫慄感讓Lance完全只能抓緊手下金色的髮絲穩住自己並發出連自己也覺得害臊的呻吟。他要嘗試第二次拒絕時,Eric正好將他含入口中,舌尖包著尖端掃過去。
上帝。
如果不是Eric的一隻手固定著他的腰部,Lance恐怕完全沒辦法穩住自己。當Eric開始圍著自己繞圈時,Lance的手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將吸血鬼推開而不是往反方向壓入。Eric的另一隻手從根部移到髖骨,將Lance向上頂了一點,同時推開他的腿好張的更大──他完全只剩被Eric擺佈的力氣,就在他以為自己不能再更欲振乏力時,Eric的舌頭舔過茶袋再往後一路過去──Lance聽見一聲尖叫──很遠──但似乎是自己的聲音。他迷濛地睜開眼,看見Eric退開一點點稍微抬起頭觀察自己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因為下一秒他又將Lance含了回去──媽媽耶穌基督ERIC──規律的前後吞吐像按摩又像愛撫,Eric的手又回到根部,Lance按在門上的那隻手在木板上留下抓痕,另一隻則揪著對方的金色短髮壓向自己,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呻吟更加濃厚──Eric退開了,由帶著粗繭的掌心代替嘴完成任務。
Lance在呼吸逐漸平緩時慢慢睜開眼,他看見Eric站了起來,沒有完全直立而是將乾淨的左手壓在Lance臉旁的門上,半彎著腰,右手沾著濃濁的白色,在他臉前。他確定Lance的視線清楚到足以看見他的動作,才張開嘴,先伸出舌頭舔過修長的不可思議的食指然後緩緩吞下,再吐出──一指接過一指,用他最緩慢的速度,提醒著Lance剛才他下半身享受過什麼樣的待遇──接著Eric的雙唇吻了過去,用力壓上意識恍惚仍半張著嘴的青年。Lance感覺到自己──溼熱──腥羶──還有Eric的味道。
老天他能不能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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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好嗎?」Ginger用拇指朝Lance的方向指了指。Pam掃了男孩一眼──眼袋、倦容完全未消,說不定還加深了一些。很好,她的笨蛋老闆的方法顯然沒用。
Lance用他最大的力氣拖著地板,拖把在他手下因為變形而發出慘叫,Lance則選擇忽略。他只期望Eric今天睡到八點,不,十二點──最好都不要醒來。在經歷過昨晚溫柔的美夢後,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真實的Eric。現實總是殘忍的。他將拖把壓入水槽,扭開龍頭,看著澄淨的水逐漸被染黑。
Jul. 30
親愛的日記:
你知道我昨晚夢見什麼嗎?Eric。為我。口、交。那是我有過最溫柔的幻想。他的舌頭在縱火,是罪惡,而我在那之下燃燒殆盡。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或不能做什麼。夢境斷裂在清醒的那一瞬間,當我意識到我想要的永遠不會發生時才了解自己有多麼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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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一趟拿了畫具,幾支筆和調色盤、刮刀。開車到最近的文具行只要十分鐘,挑了一盒中等價位但是他熟悉信賴的品牌顏料以及麻布。將畫布固定在框架上沒有花他太多時間,完成後他退開。他很久沒有用60號的畫布了,最後一次是他和Gavin──他們在七年級相遇、相戀,八年級分手──第一次共享了美好的一晚後,他用兩星期畫完的那張半裸肖像。他有這樣的習慣。用全新的顏料畫一個人,而那盒顏料就只畫那一個人。他沒有選最昂貴的牌子,因為Eric已經是最高檔的標誌。他沒有嘗試新的品牌,因為他對Eric已經不夠熟稔了。他用畫過最大的尺寸去作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留下什麼。
舊報紙鋪散在地板上,一旁他的吊床用著自己的頻率搖晃著。白色燈泡閃爍了一下。
這是他最善於道別的方式:畫一幅畫,把那一段時間當作剝離心痛的緩衝,然後離開。這是他說再見的方式。
Lance眨眼,離開房間時順手熄暗了燈。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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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消失了一陣子。Pam說他有份訂單要到義大利處理。那很好,這樣我就多了很多時間做自己的事。Fangtasia的生意因為Eric不在而淡落了一點,所以在他離開的第三天天黑開門以前,Pam對我眨了眨眼,就高聲宣佈道:「我們順勢提早打烊吧!」我聽見Ginger在吧檯後的歡呼。
我昨天把材料買回來,所以今天就可以開始在畫布上打草稿了。草稿向來很快,就算是這麼大的規格也只要一天。我需要克制自己不要修改太多次。草稿不需要完美──即使Eric確實是。
我不是Justin Taylor*,所以我不會畫Eric裸體躺在床上的樣子。那從來沒有出現在現實中,那是夢境,是我需要刪除的幻象。
今天酒吧還好。沒什麼大亂子。有個喝醉的傢伙在大吵大嚷之後就被Pam叫保鏢Alex丟出去了。Edith傳訊息來說她想我。我也想她。還有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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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完全不是Lance想像的那個樣子。至少他不需要穿上黑色連身洋裝、大的誇張的寬邊遮陽帽、小巧精緻的耳環及墨鏡才到監獄。再說這裡也不是Sing Sing。他也不用作氣象預報。**
媽咪穿著橘色的犯人服,想到她曾經是舞台上穿著華美禮服的閃亮明星,Lance的心稍微地揪了起來。他和媽咪坐下,拿起話筒,示意母親也照做。
「Lance,心肝。」
「母親。」
「你看起來不太快樂,怎麼了?」捧著話筒的Barbara側著頭,略探出手,隔空描繪著兒子的輪廓,「我聽Edith說你找到一份工作了。」
Lance嘆了一口氣:「是的,我是。但我打算辭職。」
「為什麼?」Barbara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Lance第一百零一次希望他母親現在不必待在這裡,而是跟他一起,在家中的廚房或者起居室的沙發上。「跟你的老闆有關?」
Lance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他的默不作聲基本上就等於默認。Barbara說:「Lance,寶貝。抬起臉,看著我。」Lance照著母親的話做,他望見女人臉上有著安慰人心的眼神。
「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
Lance搖頭。
「我看見了四歲時那個把水彩塗的到處都是的小男孩,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天使。」她指著兒子心臟的地方,「那裡。他還住在那裡。我知道他是的。那個因為快樂而決定只做讓自己開心的事的小男孩。就算學校將他開除他也堅持走自己路的男孩。」
Lance手摸著左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你老闆對你做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能夠熬過這個。不管他是不是故意,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要怎麼做。」Barbara頓了一下,微笑起來:「你以前打破太多男孩的心了。這一次換個角度。這不是懲罰,而是機會,」她將手掌貼在透明壓克力板上,「學習怎麼活一次人生。」
Aug.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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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去探望媽咪。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美。當我們一起坐到小隔間隔著塑膠板用電話說話時,她只用了兩分鐘就看出來我失戀了。是因為我表現的太過明顯?還是媽咪還是跟以前一樣,比我還了解自己?
Eric還沒回來。我有點想他。但那不代表我會改變主意留下來。
明天開始上第二層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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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Justin畫過Brian的裸體,不過是素描。
**這邊都是【Breakfast At Tiffany's】的梗。Lance是學藝術的,我想他應該也會喜歡經典電影。(糟糕我該不會是在代入Kurt進來吧(掩面)
❤❤❤
North Man 剛登入。
上午 04:43:18 North Man 說:接收檔案。找到新的葡萄酒供應商。
下午 20:45:03 Pam with Lipstick 說:(已接收檔案)
下午 20:45:15 Pam with Lipstick 說:你怎麼沒有訂冰淇淋?
上午 04:47:09 North Man 說:如果妳願意付八倍價格吃坐飛機吹冷氣來的冰淇淋。
下午 20:49:14 Pam with Lipstick 說:我要求員工旅遊。
上午 04:56:57 North Man 說:我明天啟程回Louisiana,但我還不會回Fangtasia。
上午 04:57:08 North Man 說:另外需要一點時間,大約三、四天。
上午 05:00:35 North Man 說:Lance還好嗎?
下午 21:02:29 Pam with Lipstick 說:你怎麼不自己問他?
下午 21:23:40 Pam with Lipstick 說:他把能找到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他房間裡了。
下午 21:23:59 Pam with Lipstick 說:Ginger問他在幹嘛,他說他在畫畫。
下午 21:26:34 Pam with Lipstick 說:我不知道畫畫也需要這麼多時間。
下午 21:29:00 Pam with Lipstick 說:沒別的事就盡早滾回來吧。你還欠我一百塊。
North Man 顯示為離線。
Pam恨死了跟Eric聊MSN。這傢伙平常就缺乏的禮節在網路上更糟糕。
Aug. 29
親愛的日記:
對不起,我知道最近有點少和你說話。我花了太多時間在畫上。還有對著畫發呆。這幅畫本應該是要解除我和Eric之間的感覺,但現在似乎……有點造成反效果。我試著不要想他,結果只會更糟。但無論如何,畫完成的那一天就是我打包離開的日子,這一點是確定、不會更改的。
有點遺憾。這份工作持續的那麼短。我很喜歡大家,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我以後一定會想念他們的。
酒吧的日子還是很平靜。
油畫剩下最後的收尾工作。應該能在一個星期內完成。明天會向Pam口頭請辭。幸好Pam早已經過了那種為小事梨花帶雨的脆弱少女年紀(應該已經過很久了)。我不太會應付女孩子的眼淚。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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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畫筆放到一旁,退後幾步。完成了。畫裡的Eric沒有看著Lance,而是注視著角落。陰影佔據了大半的畫面,剩餘的部份Lance盡力用最亮眼的色彩填滿,但可能是心情使然,怎麼看顏色都有些黯淡。
Gauguin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而Vincent總是在低潮期。他這樣安慰自己。好險Lance的行李不多,今天收拾好他明天就能離開。
他用手背抹了抹臉,試著提神,才發現連手背也沾滿了顏料。他的技術不太好,總是會把油彩抹的亂七八糟。為了不弄髒衣服,他作畫的時候向來裸上半身,夏季天氣熱,他乾脆只用海灘巾稍微圍住身子,以防Pam或其他人忽然有事找他。這樣比較簡單,連送洗短褲的錢也省了。
這個時候如果哭出來就太悲哀了。Lance閉上眼睛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深呼吸。就這樣。結束了。
他彎腰將調色盤放到鋪滿地面的報紙上。一個衝擊力將他壓倒在地,他試著翻過身──他身上的那人也幫了忙。
Eric Northman。
除了他還有誰會在清晨上演偷襲?
清晨。
「你在這裡做什麼?」Lance的雙眼瞇起來。他用盡所有力氣才忍住不要尖叫。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你應該在歐洲某個地方和古老的吸血鬼貴族喝喝著陳年葡萄酒,說不定趁著微醺醉意還能來上一炮。現在給我從我身上滾開。」他媽的錯誤潛意識。
Eric的眼睛彷彿沒有接收到訊號,著迷又帶著疑惑地注視著Lance的臉──不是雙眼──直到吸血鬼伸出手碰觸了部分Lance才意識到他是在摸臉頰上沾到的顏料。三秒後Lance才回過神。
夠了。
他伸出還來不及清洗的手掌就往Eric臉上揮去。Eric似乎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做,直到黃色拌著綠色已經橫跨過千年吸血鬼大半張臉。他猛然抓住Lance的手腕,用力盯著對方指尖的棕紅色,接著右手迅速往地上的調色盤一劃,沾滿整手的顏料就沿著Lance的脖子往下到前胸招呼。Lance瞪大眼睛,左手依樣在調色盤上抹了一大把再正中Eric的左前胸,黑色的內衫有著各種顏色混合的半個手印。
油彩大戰開打了。
Eric索性把上衣也脫了,Lance趁機逃離他身下,開始把地上的報紙往Eric身上扔去。吸血鬼低聲咆哮,白牙森森。
「大叫對我不管用!」Lance吼了回去,抓起更多的報紙繼續攻擊,像要把多日累積的怨氣一併消除掉那般。Eric站了起來,朝攻擊來源逼近。Lance被對方的氣勢嚇了一跳,不禁縮了一下,開始往後逃,他打算避開畫架以免不小心碰倒,卻反而踩到地上的筆向前滑了過去,跌倒的同時壓倒歪斜的調色盤,木板子飛了起來,打到他腹部又彈了出去。
Eric抓緊機會壓在他身上,Lance還在因為腹部作痛而呻吟。就在他決定放棄掙扎時,他聽見Eric低沉的笑聲。有點像悶雷。然後他越笑越大,最後整個身子都直立了,渾身發抖。現在比較像大雷了。
要是這一個Eric也存在於現實多好。或許他就不需要離開了。Lance憎恨他的潛意識。他沒有注意到笑聲何時停下的。當他再抬頭,卻直接望進Eric那一對冰藍色的雙眼。
他跌了進去。
當Eric吻他的時候,他順從地張開嘴讓對方的舌頭滑入。當Eric含住他的上唇又放開,用舌尖描繪他的牙齒,Lance選擇棄械投降。
就這最後一次吧。以美夢作為道別。
他勾住Eric的脖子,Eric的手則從他的臀部滑到大腿,自然地勾起一邊拉到自己身後(他沒有注意到吸血鬼的牛仔褲何時消失無蹤的,但那不是個問題)。他的嘴由雙唇移至下巴,含出一個吻再回歸追逐另一個人的舌。他的下半身不耐地貼著Eric蹭擦。吸血鬼停下親吻,只是看著Lance不解的眼神露出狡黠的微笑,下一刻他們已經在吊床旁,Eric手中抓著Lance的睡毯,拖過他的腰際連同被解下的海巾攤塞到下方──Lance本想阻止,但考慮到不過就是個夢便任由他鬧去。
他用腳將對方勾回自己身上,光潔的大腿貼著摩擦感受另一人赤裸的肌膚,輕輕在Eric蒼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就在喉結的下方。Eric哼哼,握住他的一隻腳踝抬到面前,溫柔地啄吻小腿內側。他忍不住嘆息。Eric讓他的腳滑過肩膀,兩隻指頭探入。Lance抽了一口氣,試著放鬆、平緩呼吸。
「慢慢來……」Eric的聲音像魔咒,Lance瞇起眼睛,手指耐心規律地地開始慢慢抽出再滑入。宛如聆聽音樂,他感受節奏,然後跟上節奏,「這樣就對了,好男孩。」Eric獎勵的吻落在大腿內側,跟著再加入一指。Lance的手抬起,用前臂遮住雙眸,他閉著眼抓住節拍,不疾不徐地擺動著腰,Eric的手就在他體內,毛毯纖維摩擦著光裸的肌膚,感覺全身都被熱氣籠罩,「Eric……」
「我在。」
他忍不住低低呻吟。另一個人退了出來,愛憐地親吻膝蓋後方,接著換自己進入。雖然已經有過緩衝,真槍實彈上場時被異物填滿的不適還是讓Lance發出嘶了一口氣,報紙在他的指下被蹂躪成碎片。Eric安撫似地來回摩擦腰側,「你有充裕的時間……」將臀部前頂,撞在對方股間。
噢……
他的手從腰游移到青年光滑的胸前,再溜到二頭肌,下半身開始韻律地擺動,另一隻手握住Lance規律地套弄起來。Lance的背弓起,身體跟上Eric的節奏,那很簡單,跟跳舞一樣,抓住節拍讓身體接手搖擺,歡愉就像電流從脊髓一路往下傳遞。Eric的動作幅度逐漸增加,退後又向前,在他進攻時有那麼一瞬Lance失了神。Eric注意到,惡意似地猛烈朝著那一點連續頂去。
噢操……Eric……
他完全沒辦法思考任何的事,意識只有在ERIC和快感之間擺盪。愉悅如同波浪侵襲而來,將他越推越高,就像站在頂端,同時害怕摔跌下去粉身碎骨──刺痛一閃而逝──接著是一片空白。Lance抓著毯子,手指因為高潮而糾結的發白扭曲。
當他喘息地朦朧睜眼,發現Eric正就著自己的大腿內側一處傷口,配合下身的律動一輕一重地吸吮著。一些血沿著白皙的肌膚流下,滴落在毯子上。
「Eric……」Lance虛弱地開口。吸血鬼的嘴離開那片肌膚,最後用舌頭掃過傷口。他退出,小心地托著Lance的腿,將他們從肩上取下,再一次扣住腰身拖向自己。第二次滑入的時候Lance輕聲哼哼,他兩腳相疊,恰好抵著對方精實的屁股,把他推高一些好搆到對方的唇。Eric沒有讓他失望,低頭和他交換一個足夠缺氧的深吻。他抓到節律,繼續緩慢慵懶的抽插。
他們渾身都沾滿了油彩。Eric的手包住他的頭,圍繞著他,一邊親吻,一邊在他耳邊呢喃聽不懂的古老語言。他的鼻息間都是Eric和顏料的味道。
Eric律動的頻率逐漸加快,最後低吼一聲,解放在他體內。Lance注視著近在咫尺的Eric,他能夠仔細觀察對方因為快感而扭曲的表情,心疼和滿足的感覺包裹著他的胃。傻氣的幸福感溫暖他的胸口。這一切虛幻但美好到令Lance想哭。
於是他哭了。
吸血鬼離開他,將自己摔到青年身旁。覆蓋在身上的溫度消失,Lance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發現Eric並沒有離開的明顯打算,他緩緩側過臉。Eric望著他,接著湊過去親吻的Lance的嘴角,然後是眼角。這是Lance有過最甜蜜的吻。
他睡過很多人。都是男人。包括這晚以前的Eric,沒有人這麼對他。沒有這麼溫柔。
他抽出手,背著掌心,輕輕擱在Eric的下頜邊緣,指尖微微擦過對方刀鑿般的輪廓。夢醒就消失了……那個聲音小小在他心底這麼說。
「真希望你在這……留下來……(I wish you were here to stay...)」他喃喃。Eric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入自己懷中,並在金髮上印下一吻。
Lance闔上眼。淚珠從另一邊滾落,打溼了幾縷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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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醒於傍晚時分。臥室全黑,吊床包覆著他,在身下輕輕搖曳。隨著眼睛適應光線,斑駁的天花板逐漸清晰。Lance允許自己放空一會,數完三十秒,下定決心繼續完成該做的任務。就在他掙扎地起身同時,他發現只有一張薄毯蓋在身上,之下寸縷未著。他揉了揉太陽穴。那一張薄毯不像是他平常蓋著的那床。他翻下吊床,接著不聽使喚地跌到地上──原本鋪蓋在地面的舊報紙全都神奇地消失了。
豬頭!他的腳發生什麼事了?他戳了戳自己的腿,試著讓他們直立起來──不妙,他們顫抖的程度媲美電動按摩棒。他皺著眉,向前望去,發現他的畫被人取下了,倚靠著窗緣下方。月光從細薄的白色蕾絲簾幕下穿透而過(有人把厚重的足以終年蔽日的窗簾推開了),溫柔地映照著Eric的肖像。畫中人依舊注視著畫面的右下,畫框左上角被貼了一張淡黃色的便利貼。Lance瞇起眼睛,唸出上面的字:
『留下。(Stay.)』
一件棉布睡衣落在他身上。不知何時,另一個人已在他身後,兩人的曲線緊貼著,彷彿生來就契合。他側過臉,Eric蒼白的面孔就在他旁邊,「留下。」吸血鬼重複道。
Lance閉起眼睛,將雙唇壓過去。
Sep. 8
親愛的日記:
我要搬離Fangtasia了。不是要離開Eric,而是他宣稱(容我引述):「我的所有物不允許別人任意動手動腳。」
「所有物」,你相信嗎?我才不是「東西」,我是人!嘿我需要呼吸的好嗎?比起還活著的我來說,吸血鬼才更像「東西」咧,至少他們不用吃飯,只要把嘴巴打開,把血倒進去就好,就像Eric的那台Corvette ZR1在加油站做的事一樣。
當知道其實那些困擾我已久的春夢全都真實發生過時,我發了一頓飆。(雖然Pam事後說我生氣的程度跟小貓被踩了尾巴差不多,揮了幾掌就結束,但我還是砸了三罐酒瓶,威士忌和琴酒,兩罐錯過,一瓶命中)不過在聽到Eric為我買下一棟房子之後我也沒辦法再生氣了。
Pam說Eric是個蠢蛋,買一棟房子根本用不著快一個星期那麼多時間,而且那不過只是棟「鄉下破草屋」。
但是第一次看見所謂的「鄉下破草屋」時,我還是被震住了腳。那是一棟有點年紀的屋子,有著傳統的木造迴廊,正面粉刷成白色,後邊幾棟保留原來的磚色。有個小巧可愛的煙囪。從酒吧到這裡的車程只要三十分鐘。最棒的是──它前方有一片翠綠的、屬於我們的草坪。我轉身抱住他,忙不迭地道謝。
「只有一個條件,」他揉著我的頭髮,舒服的讓我想嘆氣,「我們的房間不能有窗戶。」
你相信嗎?我們的房間。
可是,他禁止我再到Fangtasia上班。他堅持我「留在家裡好好打掃、整理家務。不准再撅著你那嬌俏的小屁股四處勾引男人。(我才沒有撅著嬌俏的小屁股四處勾引男人咧)」,因為:「我不希望在酒吧搞了一整天,之後回家還要繼續跟蜘蛛網作戰。」
「所以,是像J.Lo在『女傭變鳳凰』裡做的那樣嗎?」我想起Bootsie。老天寬恕她的靈魂。
「是像男傭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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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Lance睜開眼時,Eric的棺材已經空了。他們的房間就像Eric要求的那樣沒有窗戶。Lance在床頭放了一盞造型像海芋的檯燈(Lance喜歡海芋),開關就在伸手可及處,這樣就算在沒有一絲光線的房間裡醒來他還是能看見東西;Eric對此未做出任何評論。
Eric的棺材就在他們床邊。他們的床是加大尺寸的雙人床(king size),通常Lance會睡在床的右邊,而靠左留給Eric還有他的棺材。他不清楚什麼時候Eric會想睡在棺材裡,他也不特別在意,只要他們滾床單的時候不要選在檀木盒裡他就能接受。
好吧,事實上,Lance更喜歡Eric睡在他旁邊一點。Edith嘲笑他小時候被Disney卡通荼毒太久,以致於長大後還懷抱著這種少女似的夢想:醒來時第一眼能看見心愛的人在身邊。
「老弟,不是我在說,但有時候你比我還娘們。」說完後Edith仰頭大笑。
Lance瞪著姐姐。總是在Eric去Fangtasia後才起床又不是他的錯。沒有人能想像的到這小小一間房子(好吧其實不算小,他被Pam洗腦了)打掃起來這麼辛苦,而當他好不容易撑到Eric回來時,還得和他的男人(他的男人,噢,Lance愛死了這個詞)到床上折騰一番才能入睡。所以睡過頭完全不能怪他。
Edith端起她的深焙拿鐵啜了一口;秋天了氣溫轉涼,不能總是喝充滿冰塊的蘇打水。Edith戴著Lance在生日送她的薄圍巾(Trussardi,Eric從義大利帶了一打回來,Lance挑了一條海軍藍給她,他覺得她適合這個顏色)。她和Tony分手後和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勾搭上了,對方闊綽的家世把她照顧的很好;Lance見過那人一回,認為對方沒什麼才華,但至少人不算太壞。
小心地舔去唇上的奶漬,Edith眼睛閃閃發亮:「對了對了!」像想到什麼似的,她從位置上彈起來,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用紅色緞帶裹著的白色長方禮盒。盒子不大,至少看起來不像是衣服。「這個給你。以免你生日時我不在Louisiana。Johnny打算帶我去California,他說Hollywood才是正常演員去的地方。」Lance看了她一眼,決定對於她男朋友的發言不予置評,正要扯去緞帶,Edith阻止了他:「等回家再看。」Lance眨了眨眼,看起來像極了無辜的金絲雀。「如果還有問題,就google一下『裸體』。」她弟弟的眼睛瞪大,三秒後將禮物一把塞進自己包裡。
他沖了一杯咖啡(感謝老天這個世界有種東西叫做咖啡因),把姊姊提前的生日禮物拿了出來,擱在茶几上。他盯著那個盒子幾分鐘,放下咖啡,一邊默念著自己的名字不是Pandora,然後打開禮物。一張手寫的粉紅色卡片躺在最上頭,上面寫著:
親愛的弟弟,當他們說廚房很熱(hot)時不真的在指火爐。
他將卡片放到一旁,將下面的布料拉出來。那是一件黑色的細帶圍裙,絲綢布料柔順地滑過他掌心。Lance皺眉。他一手抱著盒子另一手端著咖啡走到了電腦前。
他喝了一口咖啡,在google的搜尋欄上鍵入關鍵字:男人 裸體 圍裙(nude man in an apron),差點不小心將口中的咖啡噴到螢幕上。
他盯著第一張照片有點久。不是說他真的對平頭或是鬍渣的男人有意見,不過……他接著換第二張。
天哪──這些人奇妙的想像力究竟是哪來的?
但接著他笑開,看向手中的盒子,再挪回螢幕上──噢,今晚將會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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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再次回到家已經是兩天以後。新經銷商的腦袋大概有點殘缺,花了他不少時間周旋才得以把事情擺平。想要好品質的商品是一回事,和一群豬頭打交道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將車子停好在車道上,經過草坪時露水微微沾濕了他的褲腳,他不甚介意;走向家門時才發現從窗口隱約透出的溫暖橙色光線。
有人在等他。
一種感覺包裹了他的胃,他不得不微笑起來。
推門進屋,起居室的立燈散發著溫柔的光線。Lance在沙發上睡著了,和藹的光影籠罩著他,橘黃的色調讓他臉上的線條變得柔軟。他必須曲起雙腳、蜷縮起身軀才不至於從沙發上掉下去。那張沙發(那是Eric所能找到最大的古董貴妃椅;沒辦法,他對這種東西有不健康的執念)對他而言還是太小了,再怎麼說Lance Sussman還是有著六呎二吋的男孩。
他面前的茶几上擱著一杯用高腳酒杯盛裝著的暗紅色血液。Eric嗅得出那是人血,曾經被冷藏過以免在炎熱的天氣中腐敗,才剛被取出不久,在室溫中放置了約莫兩、三個小時,杯壁上還有殘有解凍的水珠;摻入了檸檬酸鈉而沒有凝固沈澱(對於應該加入多少抗凝血劑能夠維持血的液態同時又不會影響風味,Lance顯然已經駕輕就熟)。
那是昨天的血。明顯Lance從昨天就已經期盼著他回來。他想給他一個驚喜,自己卻意外被耽擱而錯過了。
Eric蹲到青年身邊。Lance的呼吸平穩而規律,身體曲線美好的隱沒在黑色絲綢布料之下──Eric現在才注意到他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圍裙。Lance胸前的左手腕上纏了幾圈紗布,有點點淡粉紅色從白色內部滲透出。
他端詳著沉睡中的青年。睫毛下釀著一圈淡淡的青黑。他還記得這對眼睛迷失在情慾時朦朧不清卻彷彿把靈魂全都託付給眼前人的樣子。Eric吞嚥了一下,伸手撥去覆蓋在對方額前的一綹金髮。Lance睡得很熟,甚至當Eric將他抱回臥室時都沒能吵醒他。
Eric在黑暗中坐了十五分鐘,注視著躺在床上仍陷入夢鄉的Lance,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看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Sep. 27
親愛的日記:
我起床時已經中午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嚇得在床上彈了一下。我以為自己應該是睡在Eric那張不甚舒適的寶貝沙發上,至少在我有意識的時候如此。
我知道是Eric抱我進來的。圍裙被疊好放在他的那一側(看上去沒有任何睡過的痕跡),手腕上的紗布被拆除了(該死我竟然錯過他舔傷口的畫面;不好,我硬了……待會得去沖冷水澡)。等等,這麼說我也錯過了他看見我只穿一件圍裙的表情!天哪我竟然錯過了這個!Lance Sussman,你可以去跳Mississippi河以死謝罪了!噢老天,有時候我真痛恨我自己。
他棺材的釦環扣上了,表示他在裡頭,但我不會打開它。Pam曾經告訴我,棺材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是最能提供安全和歸屬的地方,是最私密的場所。而Eric特別注重他在棺木中的隱私。(再一次,Edith!看見沒有!)
『上一個任意掀開他棺蓋的傢伙(叫什麼去了?Enaby,好像),我不記得之後還有看過他或是他身體的任何部位。』說完Pam聳聳肩。我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我不想打擾他(或是惹毛他,我還想要我的小命),所以我選擇去做點其它的事情,晒衣服、擦地什麼的……
等待日落的時間很難熬。不過才兩天沒見面,我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
Lance套上了一件短褲和背心。天氣轉冷了他不想因為Eric而感冒,雖然他前一天晚上才只穿一件圍裙就睡在沙發上度過半個夜。他在廚房裡切著肉,打算做點三明治墊肚子;一直是到Eric走進廚房時Lance才發現對方已經醒了。Eric冰箱旁停下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皮外套,下面是一件沒有圖案的黑色緊身T恤──Lance一直很喜歡這樣打扮的Eric。
「你、你前一個清晨沒有回來。」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不要太像一個被拋棄、苦守家中的中年婦女。這不是個指控。Eric沒有義務一定要回家,Lance開始在心中默念,他也沒有責任要回家……這間房子甚至能稱作家嗎?
「你很失望。」對方回答。Eric蒼白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彷彿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是、是啊……不、不,你沒有義務一定要回來。我是說──」Lance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他在想什麼啊?Eric的出現很顯然將他腦中不計數量的腦細胞瞬間電擊死亡了。他怎麼會找不到字?
「你失望了。」Eric又重述一遍,他臉上神情依舊漠然。
Lance無奈地注視著對方,不曉得應該接什麼話。他應該承認嗎?讓Eric知道:是啊我他媽的很介意你沒有回來,我他媽的在沙發上等過了清晨直到鳥鳴啾啾才發現太陽升起來了而你還是沒有回來大概也不會回來了。不,這樣太愚蠢了。Eric會在乎嗎──
「你穿上衣服了。」Eric的話打斷他的思緒。Lance愣了一下,低頭掃視自己身上,回答:「噢,對、對啊。天氣有點冷了──」他抬頭看見Eric的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快到眨眼就會錯過──他對這點有何不滿嗎?還是他寧願自己在圍裙下面什麼都不要穿?但是當Lance真的這麼做的時候,Eric可是什麼都沒表現的正人君子(圍裙疊好了、放在床上而不是被撕成碎片,自己是睡到自然醒而非被操到醒的,以上這幾點可都說明了什麼),Lance困惑了。
「我今天不會回來,明天也不會。不必等我。」Eric點點頭,離開了廚房,在他手中車鑰匙叮叮作響。
大門關上以後,Lance將刀插到了砧板上。
兩天後就是Lance Sussman的二十一歲生日,他決定自己要大醉一場。
❤❤❤
他沒有意料到自己這麼容易醉。好吧他還沒有醉。只有一點點。一點點而已。Lance瞪著吧台上的五瓶空玻璃,有啤酒,也有他撬開Eric酒櫃偷來的一瓶82(他才不在意Eric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樣,了不起讓他喝掉同樣體積的血就是了,嗝)。
他看著自己泛紅的肌膚。九年級時,有一次Edith失戀了。他從老爸的酒窖裡偷了一瓶紅酒,和姐姐兩個人從臥室的窗戶爬出去,坐在屋頂上。午夜剛過,Edith還沒倒,自己反而先不行了。
『你真沒用。』Edith指著Lance的臉,在Lance眼中女孩已經有了兩顆腦袋、四隻手。Edith的食指劃過他的大腿,偏高的體溫讓Lance皺了眉頭。『瞧瞧你,全身紅成那樣。想騙人都騙不過。全世界都知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他揮掉姊姊的手,打了一個酒嗝之後倒在屋頂上,身體下冰涼的觸感和滿夜星空讓Lance傻傻笑了起來。Edith跟著躺下,她的手找到Lance的,指頭輕輕摩娑弟弟的手腕內側。『有一天……有一天如果你也被哪個男孩傷了心。希望我也能陪在你身旁。』Lance咧開嘴,手指滑過姊姊的手掌心,交錯握住。
Lance乾掉了全部的啤酒,任由空的酒罐倒在桌面上,撈起剩下的半瓶紅酒走向音響。
噢好吧,他真的有點醉了。
Lance打開音響,放入CD,把音量扭大(絕對會吵到鄰居前來敲門力道像要把你家前門砸壞以玆抗議的那種程度),他跟著唱:
When I was young
I never needed anyone
And making love was just for fun
Those days are gone
Lance走向貴妃椅,拉起一條毛毯將自己裹起來。他舉起酒瓶,彷彿情人那樣注視,跟隨著音樂唱了幾句。
When I dial the telephone
Nobody's home
他灌了兩口紅酒。
All by myself
Don't wanna be
All by myself
Anymore
把酒瓶放到茶几上,Lance旋轉著身子,毛毯如同披風那樣翻掀起來。接著跌坐到地上。
Sometimes I feel so insecure
And loves so distant and obscure
他沒有要哭。他有酒就夠了。真的。
All by myself
Don't wanna live
All by myself
Anymore
Lance拿起瓶子喝乾剩下的液體,打了一個酒嗝,笑起來。他放下酒瓶,搓著醞熱的雙頰,接著把頭髮也弄亂。
All by myself
Don't wanna live
I never, never, never
Needed anyone
「對啊……生日快樂,祝我自己。」他對著空中揮舞著拳頭。一道陰影移動到他身側,Lance偏過頭去看。噢,是Eric。
「哈囉。嗨。嗝。嗨。」他招著手。「嗨,哈囉。Eric。哈囉。」
「你喝醉了。」居高臨下,Eric宣佈。又一個帶著酒氣的嗝驗證了吸血鬼的說法。Lance皺起眉頭。他的樣子那麼天真,彷彿只有五歲。「我醉了嗎?……我醉了嗎?」
當Eric扶他起來時,他還在喃喃自語,「你──你很好看。」
Lance露出一個傻笑。這次換Eric皺眉了。酒精作用讓他有點口齒不清。「怪、帥郭、帥哥……」經過長椅旁時,Lance像突然被雷擊中般,猛然將Eric推倒在椅墊上,拿起先早在開始大灌酒以前就倒好放在茶几上的紅酒,坐到吸血鬼大腿上,不讓對方起身。
「嚐──嚐一口。一口就好。」Lance撫摸著Eric的臉頰,語氣放的很輕,宛如在哄一個幼稚園孩童而不是一個已經活了幾千年的吸血鬼。Eric接過玻璃杯。Lance趴到了對方身上,用手指描繪著Eric的下巴。
你真的──真的很好看……Lance想著,不在意是不是真的也說出口。你怎麼可能會是真的?我在作夢嗎?
他抵著對方下顎,沿著帶鬍渣的肌膚將吻一個一個印下,最後把臉埋進Eric脖子裡。Lance混著酒精的呼吸噴灑在吸血鬼冰冷的皮膚上,他的鼻尖磨蹭著那塊凹陷,Eric的味道攫獲了他的嗅覺。他閉上雙眼。
「Lance。」
那個低沉的嗓音吐出他名字的一瞬間,如同一桶冷水當頭淋下──Lance清醒了。他推開Eric,跌跌撞撞地從對方身上離開,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茶几(同時撞倒了桌面上的酒瓶),一個踉蹌失去重心。Eric迅速起身上前接住他,Lance瞪著吸血鬼,再一次推開他。「別碰我!」
他的呼吸開始變的沉重,目光在地上流轉過一輪後又回到Eric身上。「你在這裡做什麼?」
Eric攤開雙手,「我擁有這裡。我住這裡。」他回答,視線上下掃瞄著Lance,像在評估對方還有多少可能膝蓋隨時會化成果凍然後倒下。
「你擁有這裡。你住這裡。」
「是的。」
「你是老板。我是你手下聽話的員工。」Lance的語氣開始尖銳起來。酒精讓他忽然有勇氣去思考他一直以來在逃避的問題,「你付錢,我出力。但我不知道你付的薪水裡還有包含『上床』這項服務──還是沒有?」
Eric默不作聲。
Lance注視著對方許久,最終嘆了一口氣,用手扒過已經被撥亂的金色短髮。
他厭倦這個了。
Lance深深吸一口氣,拔起腳準備回房間休息。經過Eric的同時,一股力量勾住他的手肘讓他往左邊跌去。他被拋在椅子上,後背撞上椅背磕的他有點疼,明天大概會留下瘀青,枕頭卡在他腰下不太舒服──而Eric壓在他身上。
「你哪都別想去。」
Lance瞪視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如果他的牙齒和吸血鬼的一樣銳利,他會想咬下對方的腦袋,「試試看我。」
青年抬起腳,用膝蓋頂著對方腹部一推,在吸血鬼向後退的同時右手握住Eric左肩順勢翻身,上臂卡在吸血鬼脖子下,制止了對方的動作。
情勢一下逆轉。Lance Sussman取得上風。
「你!你真是一──」他感覺到Eric的喉結在他手下滾動,剎那失了神。Eric捉住機會,將Lance的手格開,兩手捧住青年的腦袋不讓對方有機會逃開,用力將他壓向自己。
Lance在驚訝中還半張著嘴,Eric的舌頭趁機毫不客氣地滑了進去。
他的口腔如同記憶中那樣潮濕溫熱。他還記得他牙齒的形狀和舌頭的柔軟。他記得一切──他想念很久的一切。
Eric吻他的方式彷彿明天世界就要崩毀。他們只不顧一切地想從對方嘴裡掠奪更多。更多。更多。他沒有辦法思考誕生或是死亡、過去或者未來,他只有當下,只活在當下,只活在此時此刻,只活在Eric懷中。
Lance滾燙的手掌滑過Eric脖頸,鑽入對方黑色的皮外套內,順著線條直至找到肩膀邊緣。他感覺手下Eric原本冰冷的肌膚逐漸提高溫度,如同平安夜燒燼的炭火。他稍稍抬起身子,Eric的手順勢捧住Lance的臀部,他帶繭的掌心輕輕摩娑著Lance渾圓的臀,姆指按著彈性的肌肉,將他推向自己好讓他們的下半身貼到一塊。
兩人同時交換口中咕噥。
Lance的手繞過Eric的腦袋,吸血鬼短而濃密的金髮刺激著他手心的感官,沒有穿長褲的大腿摩擦著Eric粗糙的牛仔褲布面──明天肯定會出現擦傷,但誰又他媽的在乎?
他的舌尖掃過吸血鬼的尖牙,Lance從自己舌頭嚐到血腥。他舔著Eric的牙齒內側,描繪著它們的紋路,一顆一顆,好像要將它們悉數記憶下來那般。Eric放手讓他盡情探索。這裡是伊甸,這裡是樂園。這裡是天堂也是地獄。這裡就是他的宇宙。
Eric的指甲割破Lance的內褲,織料如同破布般落下,他肆無忌憚地遊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髂骨、恥骨、鼠蹊,接著移向後背往上。Lance感覺對方的手取代白色的尼龍,肩胛下被刮出一道淺淺的痕跡。他像隻貪得無饜的貓,輕輕咬了Eric下唇一口後直起上半身,注視著吸血鬼。Eric英俊的不可思議甚至令人心碎。
Lance的拇指不受控制地摩擦著吸血鬼粉紅色的下唇,他著迷地注視著那對讓他墮落的眼睛。它們怎麼能同時冷酷又溫柔?
Eric微微側過頭,將他的拇指含入口中緩緩吸吮著,他感覺到抵著指腹的銳利牙齒──但它們沒有傷害他。Lance抽出手,向後坐到到對方腿上,好讓他們中間空出來,他伸手解開Eric的鈕扣和拉鍊。Eric出乎意料的有耐性,饒富興致地看著Lance手熟練地動作。
Eric出乎意料的有耐性,饒富興致地看著Lance手熟練地動作。這樣的Eric又在Lance心底燃起了小小怒意火花,他暴躁地拽著對方的褲頭,幾乎是有點粗暴地將牛仔褲拉到Eric大腿一半的地方,他帶惡意地揉向Eric黑色底褲的突起,滿意地感覺它在手下脹的更大。Lance重新貼回Eric身上,將自己的下身和對方的撞在一塊,規律地慢慢動起來。他的手扣著Eric肩膀,光滑的皮革讓他額外出的點力道才固定住。Lance咬了一口對方耳垂,發燙的臉頰貼著吸血鬼的顴骨側面,再次感謝吸血鬼遠低於人類的體溫。
「這麼不溫柔就得自己動手了。」他聽見Eric在他耳旁低語。Lance報復地大口舔過對方側臉,接著又撒嬌似地輕輕咬了一下Eric下頷。他退開,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Eric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看起來也沒有任何類似打算。他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媽的。
「要就自己來。」Eric的手不重不輕地在Lance腰際掐了一下。青年瞪著他,Eric只挑釁地挑了挑眉。
這又不是自助式吃到飽。好吧,或許某種層面上來說是的。
Lance從Eric腿上滑下,擠身在對方的長腿和茶几之間,在Eric來得及起身以前推開吸血鬼大腿,他拉住牛仔褲將布料推的更低一點,好讓Eric的下身能完全暴露在他面前,接著勾住黑色的內褲往下──哈囉,大男孩。他貪婪地吞嚥著口水,抬起頭凝望著Eric。吸血鬼的眼睛變的深沉,情慾在其中流轉著。Lance趴向前去,將上半身掛在Eric腿上,一手壓著對方腿根,另一手握著勃起張嘴納入口中──鹹腥味由喉嚨一路嗆上鼻腔。他滾動喉頭,吞的更加深入。
他用所有的技巧去取悅對方。Eric的指頭緊扣著扶手,像是用盡全力才不讓它們離開原處轉而握住Lance的腦袋,將對方的頭更壓向自己。Lance滿意地微笑。
吐出時尖端牽著的細絲一直連接到自己嘴裡,Lance笑著用舌頭舔過所有遺漏在唇上的液體。對方看起來紅腫而蓄勢待發。
吃到飽是吧?我們就來試試看。
青年再次爬上吸血鬼膝蓋,他的大腿開敞插入Eric身側,讓Eric的腰部放至自己下方,慢慢降下腰,讓股間擦過對方慾望頂端,挑逗著Eric的自制力。「自助式,你說的。」他握著對方勃起,將前端貼在入口處,緩緩坐下去。他聽見吸血鬼濃厚的吞嚥聲,被強迫壓抑下的呻吟卡在咽喉,轉成了悶低的哼哼──他自己也是。他已經可以嚐到下唇的血腥味。即使經歷過這麼多次,一開始總還是會有疼痛。Lance空出的手指掐住Eric肩膀,拇指抵著頸窩深深陷下。
噢老天。噢老天噢。
他一直坐到感覺不能再深入。Lance艱難地喘息,他的嘴大開呼著氣,纖長的睫毛不斷撲簌。他等到呼吸均勻了一些,腸道適應了外物入侵,才又抿抿嘴,開始緩慢地前後律動起來。他的手抵著Eric的肩膀,掌心下對方鎖骨嶙峋。他的目光在Eric的眉眼之間徘徊,他沒有辦法直視對方太久,他怕看見冷漠──更怕看見熱烈他無法承受。
他全身發燙,彷彿在燃燒。酒精打開了他的毛細孔,他看見自己粉紅色的皮膚交疊在Eric蒼白的身軀上。他的理智清醒卻又不清醒。疼痛退去的同時快感開始沿著脊髓一路上傳,從酒精中接手他的意識。他躲開Eric的吻,扭著腰部肌肉,感覺Eric的手離開自己的腰際,滑向臀部,將Lance捧向自己。Lance鬧脾氣地往後坐去,突如其來的姿態改變帶出的刺激讓兩個人都抽了一口氣。他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回力氣繼續款款擺腰。
Eric意外地沒有生氣,沒有阻撓他,反而跟著Lance的節奏配合地抬高下身。Lance闔上雙眼,強迫自己無視Eric對他的溫柔。他的手滑過Eric頸後,雙手勾著吸血鬼脖子,上半身後傾──碰觸到前列腺的同時Lance差點從Eric身上跌下,但吸血鬼拉住了他。
交合處括約肌的收縮刺激著感官,酒精籠罩著他的思緒,拉扯著他的情緒──他在意這個吸血鬼──男人──這麼深也這麼濃,他可以左右自己的思想,主宰自己的感受,他可以輕易將Lance的心操弄於掌中──Lance熱愛這樣的自己同時也痛恨這樣的自己。他感覺自己彷彿從天堂上失足墜落,在無盡的失重中徒勞掙扎著。
Eric抱起他,男孩──青年──男人趴伏在他肩頭嚎啕大哭。Lance弓起的背正在劇烈地起伏。
吸血鬼動了點手腳好讓他們快點回到床上。他輕柔地放下Lance,讓男人向後攤躺著。男人的手背遮蓋著眼睛,淚水仍然不斷推擠湧落他的臉頰。Eric推開Lance的大腿,調整自己好抵達剛才的姿勢無法觸及的頂點。
他開始徐緩抽插。
Eric沒有催趕,沒有狂暴地掠取,他只是控制著速度給予。完全地給予,毫無保留,直到對方的哭聲逐漸轉變為啜泣、漸弱最後消失,直到Lance的腳踝在他身後相疊,將自己勾向他好獲取更多。Lance伸出手將Eric拉到自己身上,緊緊地攀附著對方。他的後背因為愉悅而弓起,雙唇因為失控而顫抖,他迷失在情慾之中,腦海只剩一個字,那是他的世界,他的宇宙,他唯一知道的事──Eric。
Eric聽見他的呼喚,親吻他的嘴唇作為回應,耐心地誘哄Lance張開口迎接他。他們交換一個又一個又濕又暖的吻,用舌頭纏綿,用最原始、最緩慢的方式,用整個世界的時間去探索對方的身體,感受對方的每一吋存在。
直至高潮將他們淹沒。
❤❤❤
Lance在Eric懷中醒來。床頭的檯燈微弱地照明著臥房。讓視線適應光線並沒有花他太久時間。他的頭因為宿醉而沈重,喉嚨發乾。他揉了揉太陽穴,低低的呻吟著。
吸血鬼原本搭在他腰上、放鬆地垂下的修長手指向上移到Lance肩膀,將他翻過來。仰躺著,Lance發現身體乾淨而且清爽;看來昨晚他昏睡過去之後還有人是醒著的。他再翻過九十度,對上Eric明亮、正注視著自己的雙眼。他緩慢地眨眼問道:「幾點了現在?」
「三點。」
……狗屎。他睡了整整一天?Lance從床上彈起來,宿醉的感覺瞬間被他拋諸腦後。Eric斜撐起腦袋好整以暇地望著對方。
「是下午三點。」
Lance倒回枕頭上,床在他身下震了一小會。他的手背覆在額頭上,低低呻吟了幾秒,接著很快又跳起來:「你怎麼還醒著?」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Eric微笑起來,不嘲諷和惡意,很單純,彷彿只是Lance做了什麼足以令他發自內心地笑出來。Lance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觸著Eric眼角的皺紋。
想起昨晚眼淚如同潰提似不受控制般宣洩(他發誓這輩子從沒哭這麼悽慘過),Lance不好意思地收回手,移開目光。
「這是你第一次在我身邊醒來。」Eric忽然說道。那一句話毫無來由,憑空直接衝撞上Lance的心。他呼吸一窒。
「好幾次,日落我醒來後,我會看著還熟睡著的你。看你在睡夢中的臉,那不知怎麼讓我感覺到平靜。」Eric凝視著Lance,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但他沒有停下,「我曾經在你身邊坐了十五分鐘,什麼事都沒做,只為了能夠注視你睡覺的模樣。」
Lance沒法停下眨眼。這是他所等待的嗎?就是這一刻?當他從高空墜落,會有人在哪裡、伸出手接住他?他屏著呼吸,等待Eric繼續。
「那讓我一度懷疑我怎麼了。我害怕那種感覺。」Eric停了一下,他的手找到Lance的,在對方指尖穿梭,他低垂下眼,望著他們交錯的手指,「後來我發現,不是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已經太久,沒有一個人會等我回家,為我留一盞燈。沒有一個人讓我有種感覺,彷彿歷經風霜之後,終於又再度回到歸屬之地。」
最終他停了下手上的動作。抬起眼,直直看入Lance的靈魂。
「你不是我的男佣。不是我的雇員。你是我想留下來的人。」
Lance咬著下唇,微笑無法攔阻地從嘴角洩漏出;他感覺自己在顫抖。倒回床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心臟在胸膛中的頻率。
他找到它跳動的理由了。
他感覺Eric靠了過來,雙唇溫度熨著他的臉頰、顴骨,最後是他的嘴巴。
他們到家了。
Sep. 29
親愛的日記:
祝我生日快樂。是的,我終於滿二十一歲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喝酒(也不是說在之前我就真的在乎過),並給巷口檢查身份證的保鑣一個白眼。
親愛的日記,不是不愛你,只是Eric決定我成年的生日禮就是一本新的日記。
「讓你重新開始。」他是這麼說。那本酒紅色書皮的日記本不知怎麼聞起來有他的味道。
但Eric不知道的是,他早就在我甦醒的那一刻送我更好的禮物了。
謝謝你陪我這段日子。我愛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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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Lance的畫(我很不會用PS製造手繪效果,我盡力了|||)
一些靈感:
狗血灑不盡,春風吹又生。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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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5 大更啊今天,寫起來很順手,果然碎嘴+少女很適合我;之前和Yvonne聊到的概梗留在家裡,有點忘了,真糟。覺得我的Eric比較像Iceman。O_oa
2010.9.8 有肉!!!*尖叫*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咳。
2010.9.18 外面正在颳颱風,然後Yvonne就把這張又害羞又美好的插圖傳到twitter上了!>/////< 愛死妳了~偷偷告訴大家其實還有一張插畫,不過我還正在努力寫到那個橋段!吼,害我好期待不知道下次Yvonne會畫什麼~
2010.10.3 更新!嗚嗚嗚為什麼要考試呢我不想考試啦我要寫文啦~Q_____Q
2010.12.19 三個月一更不是我願意的。(掩面)天氣冷就是要虐要虐要虐要虐...
2011.2.10 開虐!噢耶!草稿是在等Shingo時打發時間用手機打的,完稿後餵飽了敲碗的莊蟲,犒賞了Yvonne工作的辛苦~一箭三鵰,啊嗚!
2011.2.11 開始走心酸路線?XD(小聲:其實我想把Eric的網路暱稱翻成"北方人")
2011.2.12 叫我神人。=W= 今天含肉2500,破我自己的記錄了。XD好啦,男傭日記正式進入主題!(啊那我之前是在寫心酸的喔...?)我又再插梗了,大家都愛J.Lo!LOL [Here To Stay]是這首歌。(OH, John Simm!!*melt*)
2011.3.6 想趕快結束。應該只剩一點點了。肉末什麼的。"股溝"照片謝謝小哈!XD
2011.5.8 在高鐵上用手機打了近一千字的草稿。我強大的右手拇指!XD/親愛的Lance寶貝,那是因為你已經深深墬入愛河了呀!
2011.6.29 趁去墾丁之前先更一小段!<3
2011.7.6 說好的更新。下章可以完結嗎?課以嗎?扣以嗎?(請不要裝可愛
2011.7.9 卡肉有多痛苦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你知道嗎?醫學院生傷不起啊!!!!/明天起床寫最後一篇日記。又兩點了。Q^Q
2011.7.9 在一年之後,完結!這真的是我破尺/恥度的代表作。我要休養我純潔的小心靈了!!2.7萬,話說當初挖坑的時候沒想過要寫這麼長(或這麼恥)的啊!!!= =a
33 feedback:
從外面路過進來看到這篇,好可愛啊~XD
「親愛的日記,我不能再講了……」
老天,這真的是太少女了(掩面(←你羞啥
咦,我還以為Lance 是搬到"Eric 家裡"誒,原來只是在Fantasia 。(你失望個啥勁啊!
剛剛想到一個梗…就是Lance 在上班時間在網路上閒逛,被Eric 抓包~ 不知道Eric 會有什麼樣的處罰………
對不起這梗太瞎了…請無視我(淚奔
哎呀被發現了!XD
那天和朋友聊到這個,感覺Lance一整個少女到不行,但真的蠻適合他的!XD
嗯~在工作時摸魚被抓包嗎?那應該要看Lance在看的是什麼網頁,欸嘿嘿嘿嘿!(奸笑)值得討論一下~
馬上奔來回!(其實是在畫烏拉圭隊懶的動...XD)
首先我要尖叫,累了兩天回來看到更新真的超感動的啦~>///<
還有第一二篇中間的分隔❤❤❤是怎樣,我有注意到喔!(噗)
我好想知道Lance那晚到底發生什麼事喔...
Eric不會是用藥或超能力把他放倒,剝光光以後偷吸血吧?
那個位置...不會覺得旁邊很搶眼嗎?
天呀,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爆炸)
Lance真的超少女的,而且完全可以把SS在電影裡的角色帶入耶!
Edith到底在日記上畫了什麼呀?
Lance雖然你是好孩子,未經允許不進去,
可是Eric不是好孩子呀,他未經你的允許就擅自咬了大腿耶!
好啦,他也沒有進去...(喂)
沒看過影集,不過Eric會在人群中打轉嗎?
我以為他都坐在看台上給人欣賞耶~XD
這就要請芒果來解答啦。
晚點來找msn通話紀錄寄給妳嘿!>///<
嘿嘿,留這一大篇有沒有很有誠意呀?
人家可是充滿著愛在看這篇的喔!超期待後續的啦~
就知道Yvonne最好了~(熊抱)
哈哈哈哈哈!在找分隔線時特意找很少女的,❤❤❤一整個很得我心!XD
這個嘛,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就得讓Eric來現身說法一下了。(遞麥克風)
Eric:no comment.
以後,Lance應該就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已經想到害羞場景了欸,天哪超害羞的>////<)
Edith偷看人家日記,把人家寫的東西都劃掉,還在後面加註,Lance當然很火大啊!XDDDD
Yvonne~進不進去這個問題好害羞喔,怎麼辦,都是我們帶壞妳了~大家都越來越糟糕了啦!(臉紅大笑扭)
我後來才查到Eric都是在旁邊坐欸。我猜那天他一定是故意挑釁Lance的!(握拳)←所以其實是兩個幼稚鬼在談戀愛嗎?XDDDD
只要有愛,就會燃燒的~(每天6小時的課還有三天,夠我發呆了XD)
這篇文感覺我們在偷看Lance 的私密日記...XDD
少言寫得好好笑阿,.倉庫是核彈過的,酒巴都是一堆蜘蛛網..(好會碎念阿Lance)這孩子真的很乖,除了少了很多根筋外~
Yvonne你的留言 我笑歪了!
少言...還有嗎?!!! 我記得Lance是會畫畫兼抽煙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想畫Eric,重點是Eric要不要讓他畫阿 XDD !!
忘了說,...我也跟Lance及各位觀眾一樣,很想知道發生什事了的細節~還有Lance血是什味道我也好奇 XDD
Sorry!!!!最近摸東摸西都沒有來看,所以回的很晚。>"<
這篇確實就是Lance的私人日記呀。XD
Lance在我心中確實就是個很碎嘴又容易崩潰的孩子,哈哈!畫畫跟抽菸,對吼YOYO妳提醒我了~我來想辦法。
Lance的血是什麼味道嗎?請去請教Eric,如果他心情很好說不定會留一點給妳。*>_^
祝你一路順風:)
多拍些養眼帥哥照回來顧眼睛喔XDD
謝謝好風姊姊~>////<
抱歉這麼晚才回,因為一直沒有寫新的所以沒有臉回來這篇見大家。(掩面)
這次很夠義氣的更了,不過......(閃先
YA,更新了更新了更新了更新了!(灑花)
這次的內容實在太有趣啦,Lance根本就是被耍著玩吧!XDDDD Pam在裡面超可愛的,害我好期待後續的Eric會怎樣喔,不知道會不會看到日記裡最後的備註。(噗)
我得說半夜看到twitter的棒棒糖真的有嚇到,還想到之前芒果貼的LJ Nate吃棒棒糖小說。(唯一一篇看完的英文小說...= =a)
看完那篇,棒棒糖一直變成邪惡誘惑犯罪的代名詞,好不容易Messi把它正當化了(小朋友光環太強悍),現在又歪掉了怎麼辦...XD
是的更新了~>////<
我超愛Pam跟Edith的,裡面兩個簡直就是紅娘!XDDDD雖然我在寫的過程中一直想找資料怕我把Pam OOC了。
看到備註,Eric應該會冷笑一下,然後隔天Lance就下不了床了。XDDDDDDDDDD
棒棒糖應該就是芒果的功勞吧!XDDD 因為關於Lance要怎麼挑逗Eric這一段我想超久的...然後就想到了......棒棒糖!XD 雖然說Nate吃起來應該跟Lance完全不一樣吧,一個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另外一個是硬要假裝性感然後被無視。XD
吼!!我要寫接下來的劇情啦!!>"<
少言寫完這系列會不會對美少男勾引人的寫作功力大增呀?XDD
曼徹斯特男太可憐了,還要先被迫跟Eric比較一翻,比到身高要贏的人應該很少吧?(噗)看到Lance把血滴進人家飲料的第一個想法是:「小朋友你找死嗎?= =+」
電話亭被移動好妙喔。XDDD 看到現在還是很想笑Eric實在是太沒種了,敢吃敢做不敢當,等著被Pam笑小峱峱笑個十年吧!= =+
少言辛苦啦,結果妳都更新了我還沒畫畫耶,希望不要懶到以月計算...呃,忽然想到之前好像說過什麼更文就畫插圖的話厚?(媽啦沒事自覺墳墓,想看文也不是這樣吧?)等...等手感來了再畫好了。>////<
>>寫完這系列會不會對美少男勾引人的寫作功力大增
基本上不會,每次在寫的時候我都覺得腦袋要乾掉了...Lance應該經把我的額度耗盡了吧。XD
>>Lance把血滴進人家飲料的第一個想法是:「小朋友你找死嗎?= =+」
後面有之大野狼在虎視眈眈:你怎麼敢動我的東西,你的身體是我的血是我的人更是我的!!= =+
沒關係啦,妳慢慢來。我下次更新說不定要寒假新年囉。←只能季更的可憐人
說好的寒假更新呢?給我交出來吧,女孩!!!= =+
更新啦!=W=+
下盤肉下次上。我的恥度下限一直在下修...Orz
尺度這種東西如浮雲呀如浮雲~(吹氣)
感覺進度拿捏得不錯~再接再厲!!!
如果你開學前能生出十篇,你要我畫甚麼寫甚麼我絕對再累都幫你趕出來!!!= =+
我看成"尺度拿捏的不錯"...想著:我的天啊小姐您比我還勁暴啊那請問什麼叫做"over"?XDDDD
這篇生不到10次更新啦,我估計大約在3.4次就要結束了。梗都用的差不多了。(聳肩)
停在最機車的地方了!!
小朋友不要因為我昨天感冒沒看就生我氣呀!!!TAT
p.s
小姐別這樣啦!!!梗再想就有了,難得我對這對很有愛,難得我會天天上網追文...
請您萌點再降低一點尺度在廣一點文再多生一點(over是報告完的over,over沒界限呀)
梗光老梗就很多伏筆也隨便都可以用~了不起第三者這種廢梗都拿來寫一寫大不了被說個狗血就算了!重點是...我很想看咩T_T
順便問問lance和E是哪國人?(不要打我 我真得沒看過原影)
A)我沒有停在機車的地方。該滾的都滾完了,所以我不機車。
B)我沒有因為妳感冒而生妳的氣。我是這種人嗎?!= =+
沒有人陪我聊天我就沒有梗可以寫啊。(攤手)我不想寫狗血/蘇/瓊瑤...我寫文眉角很多妳知道的。
都是美國。Lance不知道是哪一州,所以我就直接建立在Eric的路易斯安那上比較省事。
(Eric就下面那張黑白畫的主角,Lance就是再下面一點的那隻難過的頭都垂下去的金色小鳥XD)
我也想聊...可是我哥不准我做在電腦前,這樣會荒廢學業(屁啦XD)。
(我們借了3X本法國的書,每天要看兩本才可以)
不然我每天幫你想梗?
不過說到日更,以下就有位日更大的典範呀!!!
http://cremains.blog126.fc2.com/
北吉胖子的文雖然90%都是J2而且OOC有點嚴重...但是他的梗超多呀(她自己說是萌點低,尤其是特別萌某句話之類的)
(因為今天還是頭有點痛,不過明天我一定幫你想梗,每天一更人人有責= =+)
有時候寫一寫就會沒力。(乾笑
都不知道寫了到底哪些人在看。大家應該都被我最近猛爆的尺度嚇跑了。(我也被自己嚇到了*扶額*,我要回去我那只有抱抱親親小嘴的世界...)
本來放話寒假要寫完的,但現在看起來...還是隨緣好了。XD
潛水久了,總得浮出來換口氣...
哇~!我以為通篇已經結束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下文耶!XD
我覺得那個粉紅圍裙比較符合Lance。就讓他從頭粉到尾、從裡粉到外XD
股溝那一張......囧rz...小哈?!!(換我噴茶了!)是那個我認識、印象中很純情的小哈嗎???
(衝過來抱住好風姊姊)
還沒呀,連男傭都還沒當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結束呢?XD
Yvonne的配圖場景我都還沒生出來,要是這樣結束她會怨念我的~>////<
看來大家對圍裙Lance都有不同的幻想,Yvonne喜歡皮製亮面還有黑色蕾絲,我喜歡絲綢,好風姊姊愛粉紅。XDDDDD
是小哈很乖地以為我要她去股溝沒想到我是在說Lance跑去股溝所以小哈就股溝給我用了。(好拗口XD)
真的好拗口XD
所以小哈還是純情的小哈囉!XDD
哈哈!Yvonne喜歡的圍裙好有女王風格!!(SM女王~~毆飛~~)
加油喔!XD繼續等你的肉沫!XDD
小哈還是很純情的小哈!(蓋章
妳不說我都沒想到Yvonne這麼種口味。(喂
專注另一邊太久都忘了要來看看~
最近忙到爆肝生理時鐘大亂,看到這篇文貞是TMD的爽~~心情大好!!!!((((抱著你猛親)
可惜感覺應該發生甚麼的沒有發生...
難道在下一章?!
辛苦妳的手機跟手指了,這篇真得很長,他甚至傳過來的都不是完整的...所以我只看到了一點點的,甚下就被我家小紅擋掉了...害我欲悶很久~TAT
幫妳治癒一下~XD
對下一章請勿過多期待。(啊哈哈哈哈
以後我寄簡訊給妳要乖乖收,有時候會有驚喜,一小段草稿神馬的,幫妳加點查克拉!!XD
俗話說的好,趕的好不如趕的巧。SY看見更新就衝過來碰碰運氣結果真的遇上了誒~
自助式吃到飽XDDDDDDD這邊店家會不會嫌客人吃到撐說不要還會免費繼續贈送叻?(望天...被抽飛...
沾不到肉星的人靠這篇文救贖了啊~~
哈哈,被發現家裡更的比SY快了~在自己家還會再不定時修稿,SY的就一定是定稿了。
在煎肉的同時當然就更肉了,很怕自己坐吃山空什麼的。"XD
All-You-Can-Eat buffet這家可以外帶唷!(喂XD
我發誓這篇結束之後我應該很常一段時間不會燉肉文了......Orz
完結了!少女Lance!好幸福的肉!(語無倫次~
辛苦辛苦(捶背揉肩~~
爲了Yvonne的生日禮物趕忙肉給燉出來了!XD
不辛苦不辛苦~追文追了一年多的大家比較辛苦!
其實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我竟然寫完了......從來沒有一年以上完坑過原創。(好啦我該檢討一下XD)
哈哈!原來從先前說的肉沫大放送變成牛排,都是託了Yvonne之福啊!XDD
少言也辛苦囉!搥搥肩~~XDD
每次說的跟實際寫出來的都不一樣,我的恥度一路下去了啊啊啊啊(掩面淚奔
這篇真的可以完坑實在太棒了,超級感謝好風姊姊跟大家從一開始來的支持~
XO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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