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Songs【情慾9歌】

導　　演：麥可溫特波頓 Michael Winterbottom
編　　劇：麥可溫特波頓 Michael Winterbottom
攝　　影：馬塞蔡斯金德 Marcel Zyskind
演　　員：基蘭歐布林 Kieran O’Brien - Matt
瑪歌施堤莉 Margo Stilley - Lisa


性、愛、搖滾

如果你不想看這部電影，如果你恰好相信我的音樂品味，那麼我懇求你至少聽完它的原聲帶，因為你絕對不會後悔。（我已經整理成水管清單如下，點擊即可全數播放）



這是我在搜尋來自Menchester、我最喜歡的大叔團Elbow找到的一部電影。Elbow對於我而言始終是心上揮之不去的一個樂團，不知道是否因為成員都是一群粗獷的大叔（其中又以主唱為最），在我同齡的朋友之間，似乎很少聽人談及這個樂團，然而每一次雨天，每個潮濕得讓人只想窩在家裡角落沙發好好讀一本書的午後，我會想放Elbow。Guy大叔的聲音從來不會急躁，不會緊迫，沒有暴烈戾氣甚至粗魯粗糙，只有緩和的溫柔。

和同樣由導演Michael Winterbottom拍攝的電影【24 Hour Party People】相同，電影本身或許不一定對每個人而言都引人入勝甚至讓有些人感覺沉悶難耐，但是在電影配樂的選擇上，我不得不讚賞Michael Winterbottom的好品味。

---自認是純潔無辜的好孩子（我知道這裡有不少未成年的小朋友走來走去）看到這裡就好了，認為自己足夠成熟而且能理性（我指的是用大腦而非下半身）思考與討論性的朋友再繼續閱讀---

---以下成人話題有，雖然我一直都不覺得年齡跟心智成熟有絕對關係---
---另外以下沒有細節的性愛描寫，去看其他分類的H文可能還比較詳盡---

電影在一開場即由男主角Matt的獨白出發，帶出他對其中一任情人，也就是女主角Lisa的記憶。他說：當我想起Lisa，我想到的不是她的衣著、她的職業、她來自何方或是她說過的話，我想到的是她的氣味、她的味道、她的肌膚和我的相親。

雖然整齣電影的主視角是Matt，但戲份更多、刻劃更為深切的卻反而是女主角Lisa。乍看之下或許怪異，但仔細一想，在我們眼中最多的，不也都是「他人」而非「自身」嗎？

Matt和Lisa相遇在一場搖滾樂會上，從此兩人發展出一段關係（relationship）。電影沒有交待兩人是怎麼搭訕、對談，演唱會一結束畫面立刻就切換到了公寓內的性愛場景，直接、迅速、立即，這不是一段細火慢燉的感情，也或許兩人從最初就沒打算如此開始。


Five thousand people in a room and you can still feel alone. --Matt


網路上的影評說，這部片就是：搖滾、性愛、搖滾、性愛，重複循環九次。我不能說他們錯了，畢竟這部電影總括起來確實是這樣的順序，但我完全不能贊同有些人將之視同A片。或許導演對於人體與器官的描寫大量、直白且毫不避諱，而使得多數觀眾甚至片商（當然他們有其商業考量）將重點全放在性愛上，而忽略了Matt和Lisa之間那些屬於情人之間的親暱、撒嬌和耳鬢廝磨。就像一般的情侶，他們之間除了做愛，還有日常生活中那些瑣碎的溫存與樂趣，例如廚房、起居室和車前座的對談、例如浴室裡Lisa在Matt背後印上肥皂泡沫，說他看起來像天使一樣，他們一同旅行，一同泡澡，一同在海邊嬉戲。


我不願意將其歸類為A片，更是因為以我看A片的經驗（雖然我只看過鈣片，對男女的有點興趣缺缺；男性朋友請別裝傻，我從來就只會問你們「硬碟裡是幾G」而不會問「看過沒有」）而言，主打性器和性交為取向的A片為了取悅觀眾，不是誇大了過程就是扭轉了性交過程。然而【9 Songs】並不需要以此討好觀眾獲利。Kieran O'Brien和Margo Stilley的演出自然流暢，相較於普遍A片演員生硬的演技，他們更像是生活中隨處可見的一對普通戀人。

與其說這是部色情片，我倒覺得不如說這是部帶點紀錄片性質的電影（加上全片都是由DV錄製而成），記敘一對情侶之間相處的回憶點滴。

導演Michael Winterbottom說：「這麼多電影都在描寫愛情故事，但為什麼就沒有一部從做愛過程中拍出愛情呢？為何以愛情為題的電影卻避開了性愛？這很變態哎。（So many films are love stories, so why not show a love story through two people making love? Why is it that you avoid two people making love when you do a love story? It seems perverse.）」


在觀影過程中，我的目光似乎無法從Lisa身上移開。Margo Stilley的胸部雖然不宏偉，但她的身體曲線卻是一道迷人的風景，包括修長的腿部線條、平坦的小腹、苗條的腰身與秀麗的肩胛，甚至是在床上開綻的陰唇和陰蒂，青春胴體的美好令人捨不得移開眼。如果光要把本片作為膜拜女性軀體的範例我想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然而，在我與Matt眼中美不勝收的軀體，Lisa自己看來卻是遠遠不及格。她嫌棄自己的胸脯太小、身材過於乾癟像未發育完全的小男孩；Lisa對於自己身材的不滿引出了兩人中間衝突的導火線。在脫衣舞包廂裡沈迷女性肉體的是Lisa而非Matt就能看出端倪。女舞者豐滿的雙峰和渾圓的臀部都是Lisa無法擁有的一切，而她崇拜這樣的身軀，於是乎自卑迫使她藉由獲取更多的性快感（其中當然包括了透過按摩棒）來達到自我滿足。可惜，滿足是空虛的，當清晨來臨，她依舊在Matt懷裡淌淚以宣洩悲傷。當Matt發現時，受傷的除了男性自尊，當然還有情侶之間的信賴。從那一刻起，兩個人之間的連結出現了裂縫，也導致了最後註定分別的結局。


Exploring the Antarctic is like exploring space. You enter a void, thousands of miles, with no people, no animals, no plants. Youre isolated in a vast, empty continent. Claustrophobia and agoraphobia in the same place, like two people in a bed. --Matt


雖然如此，但是Lisa對於自己的身體並不會感到羞恥，她在屋裡走動時私毫不介意在情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軀。我相信，歐美的年輕女性在性和身體的意識比起亞洲人普遍更為開放而且自信。見過西方女生沒穿內衣在街上行走，要是在台灣，即使只是出門倒個垃圾，不出家門五公尺就會被隔壁三姑六婆責難：哎唷耐也按捏嘸喝垮（哎唷怎麼這樣不好看啦）。不過，要是沒穿內衣而被在路上遊蕩的性變態攻擊性侵時，不論東西方都會被指責「為什麼要特意暴露自己好誘發男性性衝動」。關於這一點，我想如果連十三歲小女孩都能理解了，自以為的衛道人士腦筋還是轉不過來，那我也愛莫能助。


Only unhappy people are bad dancers. --Lisa



前一天和小夏喝下午茶的時候聊到，女性嚮往高跟鞋的原因其實非常有意思。她說一部探討高跟鞋的紀錄片認為，女性穿著高跟鞋的腳型事實上和性高潮中的女性十分類似。高佻的好友雲層告訴我，身高逼近175的她喜歡穿高跟鞋的原因是居高臨下俯視男生感覺異常爽快。我的看法是，女性纖細的足踝本身就充滿性暗示，而穿上高跟鞋更是強化了這一點，修飾過的腿部線條看起來更加性感，對於男性而言有著更強烈的吸引力，同樣也代表著對男性有更多的支配權力。

不久之前同樣喜歡同人寫作的鵲子曾經在噗浪上提到，她自己的床戲文似乎有固定的寫作週期，我立刻表示同意，因為我自己也注意到了。最初我以為那或許與學校期中期末的壓力有關，但後來發現，大約在月經來潮的前一個星期左右會特別想寫這方面的文章。我自己的理論是，在生物學上生命存在的目的就是繁衍後代（DNA為了延續自己的邪惡手段），而發育已經成熟的女性子宮渴望受孕，當子宮發現子宮壁已經增厚道適當程度，卻遲遲不見受精卵著床，面對快要被浪費的卵子和子宮內膜，它自然會分泌荷爾蒙刺激大腦產生性慾，好透過性交而產生受精卵並懷孕（有點像是受傷的樹以為自己生命快要滅亡而迅速開花結果好傳宗接代）。這一個時期的女性發生性行為懷孕的機率應該也會比其他時期要來得大。

對於生物個體而言，性交事實上是相當耗費能量的事情，生物體會盡量避免這一類的事情；性交為個體帶來唯一的獎勵只有快感一項。有趣的是，人類大概是所有生物中，唯一會為了快感性交卻避免原來生育目的的種類。對於人類而言，在現今社會裡食物和能量的取得並不像遠古或是相較於其他動物那樣困難，性交耗費的生物成本相較生養後代的成本反而變得低廉，讓人轉而選擇避孕一途。


忘了在哪見過一句：「女人不像男人，不需要性愛（包括自慰；我們可不像男生至少三天得擼一管）也能活著」。我得說此言屬實（至少我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但這並不代表女人不需要擁有性生活，至少上面的生物生理學理論就給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古代人視貞操為至寶，視守貞（這裡我指的是未婚與守寡）為美德，不少衛道人士至今仍然奉其為圭臬；我覺得十分可笑。試想古代人女性平均結婚年齡大約不會超過二十歲，壽命也比現在要低許多，她們差不多最晚在二十歲開始有性生活，然而這個標準要是放到現今女性平均結婚年齡近三十歲的台灣，等於是要求性器官已經發育成熟超過十幾年的女性不得擁有正常的性生活，這其實並不人道，而抱有「處女情節」的男性更是顯得荒謬愚蠢。

在我看來，如果一個女性已經成熟到能夠接受性慾、懂得保護自己和另一半的健康與安全、知道如何正確的避孕而且能夠自在享受性行為帶來的快感和滿足，那麼還有什麼充分、有力的理由阻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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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歌：性愛．搖滾樂 文/ 藍祖蔚


2012.6.22 非常雜亂的一篇心得。歡迎理性討論，但請不要跟一個快要來月事還同時背負著大考壓力的女孩兒吵架，你只會惹毛她。